很快，春花去而复返。
温元姝自顾自地倒了盏茶，见她回来便道：“离开侯府了吧？”
春花点点头。
“那就好，”温元姝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那位林夫人，现在死也能瞑目了吧。”
说完，温元姝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定是可以了。”
——
林夫人会经历什么，温元姝没再关注过。
总之七天后，她才听说林夫人死了。
“林娘子呢？”
“把她和她儿子一起送去庄子上了，”陆乘渊道，“还安排了人盯着她。”
温元姝点点头，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是松了。
抬头见陆乘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元姝疑惑道：“你怎么了？”
对上温元姝的目光，陆乘渊叹了口气：“我准备去一趟辰州。”
“辰州？”温元姝眨了眨眼。
“嗯，”陆乘渊微微颔首，“孙文瑞的老家。”
闻言，温元姝有些疑惑：“你去那干什么？”
最近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听说民间百姓写了请愿书，想让孙文瑞官复原职。
虽然孙文瑞之前犯下大错，但这请愿书一出，朝廷便不得不把这件事重视起来。
陆乘渊身在朝堂，知道的事情更多。
这请愿书一递上来，朝堂直接吵翻了天。
一拨人觉得孙文瑞之前害得多地百姓民不聊生，如今这样的处置已经是格外轻了，打死不愿意他官复原职。
另一拨人则是觉得那是无稽之谈，毕竟之前种种，孙文瑞虽然有错，但是也没有百姓写万民书控诉，可见错的并不重，也不是非得把人逼死不可。
这两拨人谁也不让谁，就连皇帝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脸色了。
而他这次去往辰州，就是为了取证。
证明如今替孙文瑞说话的都是承他情的人，是他的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这请愿书自然就没用了。
“可那既然是孙文瑞的老家，那怎么可能会有人配合你？”温元姝道，“何况辰州相距那么远，你一来一回，只怕事情都要定了。”
这个道理，陆乘渊何尝不知道。
不过眼下也只有过去试一试了。
对上温元姝的目光，陆乘渊突然眉梢一动：“元姝，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我……”
温元姝的眼神有些飘忽。
办法确实是有。
不过她跟晋王妃如今的关系并不是纯粹的敌对，万一要是出手太重……温元姝心里有点过不去这道坎。
陆乘渊何尝不知道温元姝的想法，这会儿饭也不吃了，连筷子都放下了：“元姝，那孙家以前对咱们做的事儿，咱们可不能忘，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对事不对人，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孙文瑞重回吏部啊？”
那自然是不愿意的。
温元姝深吸了口气：“办法……也很简单嘛。”
“现在那些人吵架的重点都在孙文瑞能不能官复原职这件事情上，但是孙文瑞能这么轻易调动一州百姓为己所用，这样的号召力，这大昭境内能有几个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