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人接近,任嫚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她这一抬头,温元姝顿时吓了一跳。
任嫚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元姝……”
任嫚朝她张开双臂,温元姝刚走过去,腰肢便被她一把抱住。
温元姝无奈,把帕子放到她手里,又有些生硬地环住她的肩。
她跟任嫚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却还是头一次见任嫚这副模样。
也是没想到,任嫚伤心起来竟然是这样。
温元姝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便只能这么抱着她,给她换一块又一块的帕子。
任嫚并不吵闹,只是默默流泪,偶尔有几声忍不住的啜泣。
哭了得有一个时辰才终于稳定下来,她放开温元姝,看着温元姝裙子上的一片水渍,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改明儿给你送几套新衣裳过来。”
“衣裳倒是没事儿,”温元姝无奈,“你怎么样了?”
任嫚吸了吸鼻子:“我也没事儿!你一会儿有空吗?”
温元姝点点头。
今日她是难得的清闲。
“那陪我去街上逛逛?”
“好,但是不着急,先把敷一会儿眼睛再说。”
温元姝话音落下,春花已经拿来了冰袋。
见任嫚乖乖地敷眼睛了,温元姝才道:“我回去换身衣裳,你稍等我一会儿。”
任嫚点点头。
——
很快,温元姝就换了一身衣裳回来了,任嫚的眼睛也敷得差不多了,二人便一起出了门。
任嫚摆出了一副血拼的架势,花钱如流水,一条街从头买到尾,掌柜们笑得比过年还开心,恨不得亲自把她们送出二里地。
温元姝无奈,却什么也没说。
人总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
到了晚上,任嫚又带着温元姝去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菜是一口没动,酒是一坛接一坛的喝,一边喝一边哭,身上没有一丝往日的沉稳,反而跟个疯子一般,温元姝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
任嫚不光自己喝,还拉着温元姝一起喝。
温元姝的酒量根本不是任嫚的对手,没一会儿就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外头热闹的动静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似乎整座酒楼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温元姝倒了,任嫚又拉上了春花。
春花的酒量跟温元姝也差不多,任嫚先后把主仆两个都喝得不省人事了,可她自己还觉得不够痛快。
不过,这屋里已经没人能陪她喝了,任嫚只能自饮自酌。
自己喝没什么意思,任嫚没一会儿也倒了,留下一室狼藉。
没过一会儿,雅间的门被人打开。
陆乘渊站在门边,被这满屋的酒气熏得皱了皱眉。
他抬步进去,朝着早就已经不省人事的自家夫人走去。
把温元姝抱在怀里,陆乘渊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省人事的任嫚。
最后,陆乘渊抱着温元姝离开,留了两个绣衣卫守在雅间门口:“守好这间房。”
“是!”
陆乘渊抱着温元姝大步离开,在酒楼门口看见了匆匆赶来的祁嵘。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擦肩而过,陆乘渊先带着人回了家,祁嵘接到春花,乘着另一辆马车把人送回了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