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心动了呢。”
申屠博声音轻飘飘的，透出淡淡的傲然，“可惜啊，你这话说得晚了些，但凡早一会，他都不至于……身首异处！”
这话像是一柄巨锤，重重砸在林长歌脑门上。
那一刻，他瞳孔迷惘了。
一股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情绪，遍布全身。
冰凉又滚烫。
冰凉的是心。
滚烫的是血。
……
万里赤地，一处密林内。
申屠博等一众骨灵族围在那里，最中央是韩甫被斩下来的脑袋，以及……千疮百孔，不知承受了多少折磨的身躯。
“哟，还有最后一口气呢。”
“不错不错，不愧是妖族，生命力就是顽强！”
申屠博手持传讯晶石，贴近韩甫的脑袋，很是玩味道，“用最后一口气，跟你的好兄弟……道个别吧！”
韩甫脸色发白，嘴唇铁青。
他望了一眼传讯晶石，里面传出林长歌焦急的话语……很模糊，他听不清了，眼前一片黑暗袭来，将他吞噬。
他嘴唇嗫嚅，“林哥，若有来生，我还……请……你……吃蛋……”
他无头身躯虚空抓了几下，从纳戒中拿出一枚带血的兽蛋。
说完这句话，韩甫彻底闭上眼睛，没了生机。
“好一个兄弟情深，临死前还惦记着你呢。”
申屠博转头对传讯晶石道，“林长歌，你居然拥有这么多好兄弟，啧，连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咔嚓！
他伸脚，踩在了韩甫的手掌上，伴随脚掌碾动，将他的手掌以及那一颗兽蛋……彻底踩碎了。
“那么，我也……请你吃个蛋，如何？”
申屠博发出怪笑，声音中传来酣畅淋漓的报复快感。
传讯晶石中一片沉默。
几息后，才传出林长歌那冷静到可怕的声音，“骨灵族，会为你陪葬！”
“哈哈哈哈，我等着，我申屠博就在这里等着！”
“来弄我，求你来弄我！”
他狂笑着，“别说是你，就连天王脉都不敢轻易招惹我们……不仅万里赤地，就连整个天元神洲，将来都会被我们所占领！”
……
战船上。
林长歌眼神冰冷、死寂，蕴藏着浓郁杀意。
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
哪怕是临死前，小胖也仍然想请自己吃蛋。
一如当年在圣地中初次见面，那个憨态可掬的小胖子摸出一枚兽蛋来，笑着递给了自己。
林长歌不在乎付出，八千万灵晶如何、全部身家又如何？
只要申屠博愿意放人，都可以谈。
然而，他却亲自选了一条死路！
林长歌拿出传讯晶石，用极尽冷酷的声音道，“真龙域，所有能打的人，全部出征万里赤地，我要……覆灭骨灵族！”
那边传来北鸢的反对声音，“如果天殿抓住机会进攻，真龙域……会失守。”
没等她说完，林长歌就将其打断，他只说了四个字，“小胖……死了。”
北鸢不说话了。
她了解林长歌，知道他一旦动怒会是什么样子。
林长歌最在乎家人、兄弟，而且睚眦必报。
你动了他的人，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好。”
北鸢只回了这么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