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安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去了天武朝。
御书房内,傅忠海正在处理朝政,六部尚书留下了四个。
前两日,煤矿塌方了,埋了三个人……
都是平民,户部和工部都觉得赔点钱了事,他们甚至没有试着掩盖事实。
傅忠海发火了。
“三条人命,你们说得这样轻巧,是不是下次出三十条、三百条,你们才觉得要紧?”
“之前工部是不是都有挖煤打巷道的技术指导要求?”
“你们怎么做的?”
工部尚书有些不服气:“微臣已经再三叮嘱了……”
奈何他不亲自下煤窑去看,负责煤窑安全的技工也没有这个危险意识。
打桩子、加固巷道就成了个面子工程。
那些挖煤的百姓并不懂其中的危险,做防护巷道时,都偷工减料,不愿意尽心尽力。
等真的出了事,他们也见了阎王,自然也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傅忠海指着工部尚书下令:“以后,你们工部的侍郎、主事等等,凡是负责煤矿这一条线的,每季必须下煤窑一次!”
“如果下面没有弄好,你们出了事,朝廷厚葬!”
工部尚书目瞪口呆:“喏……”
傅忠海看工部尚书一脸震惊的神色,缓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过年前后,你们工部和户部的人,因为煤球分红,都没少赚钱吧?”
工部和户部纷纷说“是”。
傅忠海斜睨了他们两眼:“有好处,就要有责任。”
“朕不是让你们坐着拿现钱的!”
“若是你们不把百姓当回事,出了事故,我拿你们是问……”
等把四部尚书都打发走,傅忠海这才看向等在后面的傅辰安:“你怎么来了?”
“这几天不是在陪太子妃吗?”
傅辰安刚刚已经仔细看了老爹好久了:四十三岁的爹,身段挺拔高大,面容俊朗,跟自己有五分相似。
这真的是某个穿越女的孩子?
他咳嗽一声,语气小心翼翼:“爹,我奶奶是什么样子的?”
傅忠海没想到傅辰安会问这个,呆了一下才反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傅辰安挠头:“今天有人说,他是我爷爷……”
撒谎太麻烦,傅辰安索性将事情都说给了亲爹听。
傅忠海呆住了。
他的脑干也超负荷了:自己不是傅元帅的亲儿子?
这怎么可能?
他在脑子里前前后后捋了半天,才说起了往事……
在傅忠海的记忆中,父亲在军中威严,回到家却总是乐呵呵的。
尤其在母亲面前,从来都是笑模样。
母亲每次不高兴,父亲都能三言两语将她逗得眉心舒展。
傅忠海一直认为他们夫妻应该是很和睦的。
现在想来,却有一个疑点:父亲没有妾室通房,却极少歇在母亲院子里。
他难道就没有欲望吗?
傅忠海自己也是练武带兵出身,身边也都是兵痞子,体壮如牛,精力旺盛。
爷们聚在一起,不是说打仗,就是说女人。
大家一致认为,若是有娇妻美妾在怀,日日“耕田”也不会累,只会觉得爽。
父亲为什么不在母亲院子里歇呢?
是因为母亲与他之间,隔了一个母亲的旧爱?
心中虽然疑惑,傅忠海却不是莽撞的人,他想了想:“要不你也拔两根头发,带过去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