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恒新还没到家，就被亲娘打电话批判了。
显然，陈露打电话跟赵成凤告状了。
“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人家肚子都大了，对你根本没兴趣……”赵成凤絮絮叨叨地骂着。
戴恒新麻着脸听着，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直到赵成凤说到了戴恩宁。
“你妹妹这个样子，都是被她给害的……”
戴恒新嗤笑一声：“妈，你不去照顾妹妹吗？她该吃饭了吧？”
赵成凤瞬间哑火，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鸡，好一阵才愤愤地蹦出一句：“你操心这个干什么……”
是的，她最近需要在家照顾戴恩宁。
戴恩宁抑郁了，每天都在家蹲着，房门都不出，每天只是默默掉眼泪。
她的事在黄山闹得很大，其他人都进去了，就她没进去。
按说这算好事，可谁也高兴不起来。
外面所有人都说：戴恩宁是为了钱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的。
因为其她几个女生都认了，在这方面很放得开，也是为了钱。
总不能跟每一个投来异样目光的人去解释：我女儿是被人下了药？
人家信才行啊……
戴恩宁不出门，就是赵成凤都不怎么出门了。
她也觉得丢人。
赵成凤拿着午饭进了戴恩宁房间。
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调开得像冰窖，戴恩宁缩在厚厚的被褥中，引得赵成凤又是一阵唠叨。
“这么热的天气，你开着空调盖棉被……没病也要闹出病来……”
“砰”地一声脆响，是戴恩宁随手拿起床边的手机就砸了过来。
手机四分五裂，吓了一跳的赵成凤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爆发了：“你摔什么摔？是我叫你去的？”
她把饭菜往桌子上用力一顿，气势汹汹地冲着戴恩宁吼了起来。
“你自己把自己作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知道回家冲我发火了？”
“有本事你去找何良聪啊！去找那个什么大卫啊！”
“在那些人面前你倒是老实，就在我面前横！”
一通火山爆发式地怒吼之后，赵成凤也适应了室内的昏暗，看到了缩在被褥中一动不动的闺女。
她心中又涌出后悔：她毕竟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自己这么吼她，又有什么用……
赵成凤又耐着性子过去哄。
可触手可及的闺女，浑身都是抗拒的僵硬，根本不想给她触碰……
赵成凤束手无策地从楼上下来，跟自家老公商量：“这样下去不行——实在不行，送精神病院去？”
总归要把人先恢复成正常状态才行啊？
戴敬业点点头：“也行……”
话音未落，楼上传来斩钉截铁一句话：“我不去精神病院。”
夫妻两个吓了一跳，戴恩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形销骨立的小姑娘，披头散发地站在楼梯上，形如鬼魅。
戴敬业忍不住蹙眉：“不想去精神病院，你倒是正常一点。”
“成天这样黑白不分、不出门也不说话的，谁能放心？”
原以为戴恩宁不会接茬，谁知道她竟然“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戴恩宁像是真的好起来了。
当她再次出现在何良聪面前的时候，皮肤更白皙了，人也更瘦了。
仿佛风都能把她吹跑。
她妆容浓厚，衣裙轻薄，一副又妖又拽的模样。
她胳膊挽着一个年轻男人，嘴里冷冷地喊：“何少。”
何良聪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