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她永远只做自己。
“你悠着点,等下被拍到了。”林意眠怕她喝多了。
“拍就拍了,”逢夏不以为意,“蹦个迪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酒色财气人生百态,束缚在躯壳里的灵魂多无趣。”
林意眠和她干杯:“说得好。”
楼底下真有人认出逢夏,在震耳欲聋的声浪里抬手往她的方向指。
少女倒也真不躲,将酒杯递给身旁的人,熟门熟路地拿起身边偌大一把的气柱枪,手握好,在爆high的音乐响起时倾盆的白雾朝着楼底的方向肆意喷洒。
兴奋的欢呼声高昂,氛围热烈到世界共狂欢。
她太耀眼。
或许说,这世界永远羡慕不被磨平棱角的人。
“够野。”有人评价道。
卡座最惹眼的地方,矜贵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手背上青色的脉络微微起伏,指骨似分明的伞,在他的手上,那点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也好似最完美的乐章清晰可闻。
沉邃的视线睇视,浅淡的笑意慢慢浮现。
逢夏疯够了,径直坐回他的身边预留再久也无人敢靠近的位置。
她对他的朋友圈认识的少,也该总结为宋疏迟的交友圈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他很少真的按照差异化来交朋友,男男女女,还有明显外籍骨相的人上前攀谈。
谁都知道他足够睥睨一切,但他从不会过分倨傲或是盛气凌人,而像温润无边的月色。
在某一秒,谁都敢肯定,月光曾照在自己的身上。
逢夏慢慢地弯了唇。
她不一样,她确定,月光每分每秒都会照在自己身上。
须臾。
她身边落入一阵和刺激的酒色截然不同的清冽气息,他手揽过她腰间的位置,也不顾有多少人往这里小心翼翼打量的目光,就这么把人往怀里带。
他敛眸看她,问:
“笑什么?”
“没。”逢夏拿着他的手机玩麻将。
这会场子热起来,正好是微醺来精神气氛正好的时候。
边上的林意眠不知道在和沈舟渡吵什么,他俩总是吵吵闹闹的,没过一会沈舟渡便提着酒杯过来了。
逢夏以为是来找宋疏迟的,起初没太在意,等人把酒杯敬到面前了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沈舟渡用的姿态还有点儿奇怪,是那种有些谦卑含着歉意的,微低着眼,连平时那点拽气的京腔都收敛不少。
“道歉。”
逢夏没懂:“嗯?”
“道歉。”沈舟渡重复了一遍,声音明显比之前还要小声,后半句说的是什么逢夏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