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越乱,阿力木江他们的工作就越好做。
很多小部落,在他们的游说下开始投向大明一方。
当这种部落多了,西域的舆论风向就开始变了。
大家都在期盼,大明作为天朝上国能站出来终结混乱,还西域一个太平。
看着桌子上的请愿书,朱棡问道:“你觉得,我们该何时动手?”
杨荣自信的道:“还不够,他们还不够惨,再熬一熬他们为好。”
朱棡摇摇头,说道:“你的目光还是太窄,只考虑到了眼前,没有考虑到全局。”
“从西域一地来看,熬一熬他们确实更好。”
“可拖的越久,黑的儿火者能积蓄的力量也就越多,后面打他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必须要一鼓作气将其歼灭,然后在回过头收拾烂摊子也不迟。”
“且从整个安西大局来看,我们也必须要尽快稳定西域局势。”
“毕竟,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杨荣恍然大悟,碎叶川那边,晋王必须要尽快去接手。
所以必须要尽快结束混乱,然后集中力量消灭察合台残余势力,打通前往碎叶川的道路。
果然,自己看的还是太窄,考虑的太少。
“谢大王指点,属下明白了。”
但大明赶时间并不意味着就要妥协,就要对当地势力做出让步。
恰恰相反,越是想省事,就越要行雷霆手段。
将所有人都打怕了,自然就稳定了。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那会儿大明还不知道具体的敌人是谁,无法做出针对性措施。
胡乱出兵的下场,就是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现在就简单了,谁强就打谁,谁不肯跪下就打谁。
那些爱好和平的、中小型的部落,成了大明的支持者。
朱棡一声令下,屯田所里的大军出动,开始攻击离自己最近的大型部落。
有本地部落提供情报和粮草,大明军队势如破竹,各地动乱之源纷纷被消灭。
又三个月后,大明占领区域的动乱彻底平息。
数十个大部落成为历史,十余万人成为动荡的牺牲品。
明军用尸体,在各地堆起京观,以震慑当地不臣之人。
随着一个个强大不可一世的部落,被摧枯拉朽般毁灭,西域各部族也重新拾起了对汉人的敬畏。
紧接着,朱棡颁布了全新的规则。
非常简单,就一句话:各部族不得相互征伐,违令者灭族。
这么霸道的命令,并没有引起各部族的反感,反而让他们觉得本就应该如此。
我们当初支持大明,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八月份,稳定了后方的朱棡再次集结大军,向黑的儿火者的老巢喀什噶尔发起了进攻。
决定西域归属的最终决战,终于展开。
整个西域各部族都在关注着这一战,是大明获胜汉人重回西域,还是察合台汗国绝地翻盘。
这一仗,将揭晓最终答案。
-----------------
与此同时,大明内部的变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前面近二十年的变革经验,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如此大的变革,大明从上到下都处之泰然。
先是中枢机构调整,然后省、府(州)、县……一级一级的改。
围绕事儿建立的衙门,建立之初就让官民都感受到了便利。
从官吏的角度来看,大家都清楚自己具体做什么工作,更加有目的性。
而且只需负责自己那一摊就可以了,工作量大大减少,工作压力也减轻了。
处理事情的效率,自然也就提上来了。
对于百姓来说,遇到事情知道找谁负责了,不用再和以前那般到处求人。
遇到人浮于事的官吏,也有地方去投诉了。
可以去衙门找本地主官进行投诉,也可以去都察院投诉。
如果这俩部门都不管,还能去锦衣卫衙门投诉。
甚至去锦衣卫投诉的效果,往往比去都察院还要好。
当然,机构变多确实带来一定的不方便,可总体来说效率确实变高了。
效率,才是这个变革带来的最大变化。
变革带来的另一个直观好处,就是之前一直推行不顺利的国家计划,突然就顺畅了起来。
各地的反馈都非常不错。
朱雄英高兴的道:“围绕事儿建设衙门机构,果然是正确的。”
“这才只是开始,等革新完成效率会更高。”
事实最能说服人,之前包括七学士在内,其实对围绕事儿的说法,是存有一定疑虑的。
之所以同意,那是陈景恪威望够高,再加上皇家的支持。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所有质疑声都消失了。
安平侯依然是那个安平侯,永远正确。
确定变革思路是正确的,大家对变革的积极性就更高了。
对‘管事’‘管人’的概念,也就更加的认可,越来越多的相关理论被拿出来。
只是这些理论是否正确,还需要实践去验证。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的思想开始转变,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陈景恪思想的正确性,也直接影响到了各学派对大同思想的重视程度。
有一说一,以前他们重视大同思想,是形势所逼。
其中的很多思想,并不为大众所接受。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原来不是安平侯错了,是我们见识太短浅。
当这些学者开始正视并接受大同思想,他们融入这个框架的阻碍也彻底消失了。
大同思想的完善,以及对传统思想的革新工作,陡然加快了许多。
陈景恪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关于这次的官制变革,他也有些忐忑。
一个不好,那可是会造成国家动荡的。
所幸,结果还不错。
事实再一次证明,他的想法加上这个时代的精英的完善,是可以开创一个与前世不同的世界的。
一个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新世界。
就在陈景恪踌躇满志的时候,杜同礼一脸便秘的找了过来:
“侯爷,您猜我发现了什么。”
陈景恪无语的道:“你都这表情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呐?”
杜同礼苦笑道:“我这不是苦中作乐吗……不过这事儿您绝对猜不到。”
陈景恪好奇的道:“到底什么事儿,让你这副表情。”
杜同礼没有再卖关子,一副蛋疼的模样说道:
“张定边,他主动联系我们锦衣卫了。”
陈景恪惊讶的提高声音,说道:“谁?哪个张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