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今 作品

第二百四十章 有所指

 歌舞演过七八支,酒也早过了三巡。 

 楚王有些不胜酒力,趁皇上宽衣之际便也悄悄溜出了思德殿。 

 刚好有处照壁下摆着数盆玉堂金马菊花,开得正好,他便流连住了。 

 诸葛夫子施施然而来,向楚王笑道:“王爷好雅兴,只是当心被拿住了罚酒。” 

 “哎呀,夫子,”楚王连忙拱手,“实在是黄酒与我的脾气不甚相宜,出来略散散也就回去了。夫子怎么也离席了?” 

 “老朽天生的不惯酒席,今日已是勉力为之,才特向陛下告了罪,先行离席了。”诸葛夫子笑着说。 

 楚王知道诸葛夫子是风流名士,自然不会受俗世约束,皇上把他奉为座上宾,却还得他自己乐意才行。 

 否则人家挥挥袖子飘然而去,世人还不免给皇上冠以不能奉贤之名。 

 “不是夫子也爱菊花吗?”楚王看着盛放的秋菊问。 

 “老朽对花草是无所不爱的,但王爷似乎对菊花情有独钟。”诸葛夫子捋了捋长髯。 

 “我爱这花夺九秋之艳丽,更爱它经霜之傲骨。”楚王啧啧称赞,“每一见必为之忘俗。” 

 “呵呵,王爷对菊花爱之深,若菊也有灵,必当与您成为知己。若要见其精神,或霜晓或黄昏,玩赏至佳。” 

 “哎呀,先生所言深得我心,如此我亦可将先生引为知己了。”楚王高兴地说。 

 “王爷抬爱了,观物可知人品,王爷身为贵胄,却品行高洁,实在难得。” 

 “夫子过奖,羞杀我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投机,本来楚王对诸葛夫子就很仰慕,再加上他曾当着皇上的面夸赞自己的儿子,也着实感谢他。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诸葛夫子方才引向正题。 

 “王爷,老朽倒是觉得凌霜傲骨虽然难得,却也该有保全长久之心才好。否则凋零枯败,岂不可惜?” 

 楚王闻言不解:“这是菊花天性使然,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呀!” 

 “花是如此,人却不可,”夫子浅笑,“一样根基高贵,且秀色出众,怎可自弃?” 

 到这里楚王若是再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那他就不是楚王了。 

 他没有接诸葛夫子的话,心下思虑百转,最后选择装傻:“人都说吃酒之后不宜吹风,看来果然是的。我这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怕是要失陪了。” 

 诸葛夫子听了也不再说话,转身飘然而去。 

 留下楚王一个人怅然若失。 

 温鸣谦没有资格到御宴上去,她早起就和小月一起拣选晾晒好的香料。 

 随后桑珥找了来,在这里待了许久。 

 后来温鸣谦想着她好容易进宫一趟,该去御花园转转,就让小月带着她过去,逛逛再回来。 

 谁想左等右等不见她们两个回来,不免有些惦记,自己便出来找。 

 御花园中,几个孩子正闹得欢。 

 不知谁在空地上竖了个箭靶,几个男孩子在那里比试射箭。 

 宫长安没参与,他被卓拉罕缠着教她蹴鞠。 

 桑珥和小月不远不近地站着,似乎想走走不了。 

 “温阿娘!”桑珥最先瞧见了温鸣谦,连忙跑上前。 

 “怎么这几位都没在席上吗?”温鸣谦问道。 

 “阿娘,我本来就要回你那里去的,却遇见了这几位尊神。赵王世子和裕朝王子都不许我走,因此耽搁住了。”桑珥向温鸣谦说明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