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仍坐在桌前,眼里多了抹厉色:“谢大人如何本宫不想多言,可县主掺和到这些里,实在不该。”
沈舒意扯了下唇角,淡淡道:“有些事非我所愿,可既然来了,臣女避无可避。”
丽嫔不想同她废话:“你和谢璟驰都没死,那就证明他们都没有得手,可你和谢璟驰如何杀得了柴彬?”
沈舒意转过身,看向丽嫔:“娘娘说的没错,我和谢大人如何杀得了那么多高手。”
丽嫔皱起眉头,对上少女清冽的视线:“你想说什么。”
沈舒意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话锋一转:“江南水患频发, 陛下近来一直在追杀赈灾治水事由,娘娘以为,若是彻查真相后,此事谁当是主谋?”
“自然是三……”
丽嫔的话说到一半,对上沈舒意似笑非笑的眸子,又生生顿住。
主谋?
谁是主谋?
毋庸置疑,三殿下萧鹤羽、柔妃娘娘甚至是柔妃娘娘的娘家才是主谋。
可萧鹤羽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宠信他多年。
若是事发,陛下会不会相信他是主谋尚且两说,就算信了,又真的会舍得惩治自己的儿子么?
到时,萧鹤羽就算不死,也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
那么…这个所谓的‘主谋’是谁?
一瞬间,丽嫔喉咙发紧,遍体生寒:“县主到底想说什么?”
沈舒意杏眸晦暗,幽深不已:“三殿下心思深沉,柔妃娘娘更是智计过人,眼下陛下彻查江南水患一事,丽嫔娘娘真的认为,三殿下和柔妃娘娘会不做准备么?”
沈舒意弯起唇瓣,又走到一盆腊梅面前,轻声道:“若我是三殿下,总要先找出个替罪羊来,娘娘觉得,谁最合适?”
丽嫔看着沈舒意的侧脸,只觉的少女的笑让她毛骨悚然。
谁做合适?
自然是柴家……
不论是当年麓山之战,还是如今的江南赈灾款,柴家都参与颇深,知之甚详。
更何况,郦城是柴家的老家,所有包了铁坨的官银皆是在那做出来的!
若是一定要找个替罪羊,再没人比柴家更合适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三殿下杀了本宫的弟弟!”丽嫔沉声开口, 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攥的极紧。
沈舒意看向丽嫔,笑道:“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娘娘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么?”
她是,可柴家更是。
“可本宫还是不信,就算三殿下要找柴家当替罪羊,为何要杀了柴彬!”丽嫔沉声发问。
“柴彬知道的太多了,何况,娘娘怎么就知道会死的只有柴彬一个?”
“就算死的只有柴彬一个,三殿下总会想方设法抹掉他和吕家参与的证据,随时准备着将所有的罪名推到柴家头上!”
沈舒意的话,让丽嫔彻底不安起来。
她站起身,看向沈舒意怒声道:“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仅凭这一块腰牌,就妄想本宫会轻信于你?”
“还有,你尚且没说本宫的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