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门道?”陶春生将麻绳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绑得牢靠后才松了口气,“不就是个畜生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野物!”
狼王躺在地上,四肢被死死绑住,但眼神依旧凶狠,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似乎随时准备反扑。陶春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嘴硬地说:“这玩意儿逞凶归逞凶,咱们有绳子,怕它作甚?”
李青山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盯着狼王的眼睛,目光变得复杂:“春生哥,你发现没,这狼王的眼神不一般,像是在警告咱们什么。”
“警告?你可别吓唬我。”陶春生撇了撇嘴,脸上有些不自然,“一只畜生还能有啥意思?咱们这回可是冒着风险抓它,能卖个好价钱,别胡思乱想!”
李青山没有接话,而是蹲下身,盯着狼王,试探性地伸出手指,靠近狼王的脑袋。狼王骤然发出一声低吼,獠牙闪烁寒光,吓得陶春生立刻喝道:“青山!别乱动,这畜生还咬人呢!”
“春生哥,你觉得这狼王是不是受过什么驯养?看它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野狼。”李青山缓缓收回手,皱起了眉头。
陶春生愣了愣,随即摇头道:“管它呢,抓回去就是了。你别被它那眼神唬住了,狼就是狼,哪有啥驯养不驯养的!”
李青山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狼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小心翼翼地递到狼王嘴边:“试试看它吃不吃。”
狼王没有立刻动,而是目光警惕地盯着李青山,似乎在权衡他的意图。过了一会儿,它才缓缓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粮。
“哎哟!”陶春生拍了拍大腿,惊讶道,“青山,这畜生真吃你的东西?”
“所以我说,它不像是普通的狼。”李青山站起身,将干粮收回怀里,“春生哥,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想清楚怎么处理它,不能就这么胡乱卖掉。”
陶春生有些不耐烦:“你小子就是心软!咱们为了抓它,可是花了三天三夜!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你还想放了它不成?”
“我不是说放了它。”李青山顿了顿,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得问问村里的张老汉,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狼王的来历。”
“张老汉?”陶春生皱了皱眉,“他能知道啥?不过是个老猎户罢了。”
“试试看也无妨。”李青山坚持道,“总比咱们现在瞎猜强。”
两人争执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将狼王带回去,然后请张老汉看看。这狼王毕竟不一般,万一真有蹊跷,也能早做打算。
回到村子里,狼王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村民们纷纷围上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这不是狼王吗?这俩小子胆子真大,竟敢抓它回来!”
“可不是嘛,听说狼王可是山神的使者,动不得啊!”
“胡说八道,狼就是狼,哪来的山神使者?”
陶春生被这些议论弄得有些烦躁,他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散开吧!咱们抓回来,可不是让你们瞎议论的!”
村民们嘀嘀咕咕地散开了,只有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李青山连忙迎上去:“张老汉,您快帮忙看看,这狼王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张老汉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狼王,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狼王……确实不同寻常。你们看它额头上的那撮白毛,像什么?”
李青山仔细一看,心中一凛:“像……像是个‘山’字?”
“不错。”张老汉点点头,声音低沉,“这不是普通的狼王,它是山神的守护兽,谁动了它,必遭大祸。”
“什么?!”陶春生瞪大了眼睛,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张老汉,您不会是吓唬我们的吧?”
“我有必要吓唬你们?”张老汉冷哼一声,“不信也罢,不过你们抓了它,恐怕会引来山里的祸患。”
李青山眉头紧锁,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了它吧?”
张老汉沉吟片刻,道:“放是肯定要放的,但不能随便放。你们得送回山上,而且要向山神谢罪。”
陶春生有些不甘:“那咱们这几天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白费又如何?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张老汉语气严厉,“年轻人,不要为了贪图小利,就坏了规矩!”
李青山拍了拍陶春生的肩膀,低声道:“春生哥,听张老汉的吧,咱们这趟确实有些冒失了。”
陶春生犹豫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行吧,就听你的。不过,这狼王要是再反扑,可别怪我不管!”
第二天清晨,李青山和陶春生按照张老汉的指点,带着狼王回到了山中。他们在一处开阔的山谷里将狼王松绑,并按照张老汉的吩咐,在一块大石头前磕头谢罪。
“山神在上,我们年轻气盛,冒犯了您的守护兽,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的无知。”李青山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十分诚恳。
陶春生虽然不情愿,但也勉强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嘟囔道:“山神保佑,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狼王恢复了自由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了他们许久。它的目光不再凶狠,反而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带着某种感激。随后,它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转身消失在茫茫山林中。
李青山看着它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春生哥,你说,这山里是不是确实有我们不懂的东西?”
陶春生沉默片刻,低声道:“也许吧……不过,以后还是别轻易动这些畜生了,谁知道背后还有什么门道。”
陶春生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黑风兽吗?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哪儿去?只要咱们绑得结实,它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李青山瞥了他一眼,声音低了些:“春生,你别太大意了。我总觉得,这东西不止是个兽,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邪乎。”
这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是村里的老猎户王三叔。他背着一把旧猎枪,拄着拐杖,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三叔,您怎么来了?”李青山忙迎上去问道。
王三叔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皱眉道:“你们两个小子,千万别小瞧这黑风兽。别说它力气大,身上还有一股邪风。老子年轻时见过一次,差点命都没了!”
陶春生一听,咧嘴笑道:“三叔,您老是不是吓唬我们啊?我们不是已经把它困住了吗?”
“你小子闭嘴!”王三叔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们懂个屁!阵法只是暂时压住它罢了,稍有不慎,它就会破阵逃脱,到时候咱们全得陪葬!”
李青山脸色微变:“三叔,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三叔扫了一眼两人,沉声道:“听我的话。等会儿你们绑它的时候,别离它太近,尤其是脑袋附近。它的眼睛能摄人心魂,看久了会中邪。青山,你带着匕首对吧?关键时刻,用它刺它的腿筋,让它没法逃!”
陶春生有些不屑,但还是嘟囔道:“三叔,这么小心翼翼的,真是没劲。”
王三叔却不理他,只是继续说道:“还有,你们谁的手里有绳子?”
“有!”李青山立刻从腰间取下两卷结实的麻绳递了过去,“三叔,您瞧瞧够不够?”
王三叔接过绳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点点头道:“这绳子不错,绑住它应该没问题。不过,你们一定要用十字扣法,别让绳子松了。”
李青山连忙点头:“明白了!”
王三叔深深叹了口气:“行了,咱们现在过去吧。这事儿不能拖,越早解决越好。”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阵法,越接近,越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压迫感。黑风兽的眼睛如两盏红灯笼,透过阵中的迷雾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陶春生吞了口唾沫,笑容有些僵硬:“这畜生的眼神还真吓人啊!”
李青山瞪了他一眼:“闭嘴,别乱说话!”
王三叔低声道:“你们听好了,先从它的后腿下手,绑住之后再绑前腿。千万别让它挣脱,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三人分头行动,李青山从左边靠近,陶春生从右边绕过去,王三叔则站在后方压阵。黑风兽似乎感应到什么,开始躁动不安地低吼,巨大的身躯撞得阵法微微颤抖。
李青山咬紧牙关,小心地接近黑风兽的后腿。他屏住呼吸,缓缓将绳索抛过去,迅速套住了它的一条后腿。
“快拉住!”他低声喊道。
陶春生见状,也急忙动作,将另一根绳子抛向黑风兽的另一条腿。然而就在绳子套住的瞬间,黑风兽猛地一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阵法剧烈震颤,似乎随时要崩溃。
“不好,它要破阵了!”王三叔大喝,“快!用匕首割它的腿筋!”
李青山不敢怠慢,拔出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黑风兽的后腿狠狠刺下。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刺中时,黑风兽忽然一甩尾巴,李青山被扫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青山!”陶春生大喊一声,眼神中满是惊慌。
王三叔迅速举起猎枪,瞄准黑风兽的脑袋开了一枪。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子弹打在黑风兽的额头上,却被它坚硬的皮肤弹开,火星四溅。
“糟了,这畜生的皮太硬!”王三叔咬牙切齿,“春生,快去扶青山!”
陶春生连忙跑过去,将李青山扶了起来:“青山,你没事吧?”
李青山捂着胸口,勉强站稳,声音虚弱却坚定:“没事……我还能动。三叔,我们必须尽快制服它,不然等它挣脱阵法,我们都得死!”
王三叔点头:“你们再拖住它,我去找村里的老道士。只有他能彻底镇住这畜生!”
“好!”李青山咬紧牙关,再次握紧手中的匕首。他对陶春生说道:“春生,这次听我的,别胡乱来。我们一起上,务必要拖住它!”
“行!”陶春生也不敢再逞强,点点头,紧紧握住绳子。
两人互相配合,死死缠住黑风兽的后腿,而王三叔则迅速向山下跑去寻找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