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感激地看着他，“谢谢陶大哥。真的，谢谢你。”
陶春生摆摆手，“跟我还客气啥？行了，鱼汤快好了，赶紧尝尝，看是不是像我吹的那么鲜。”
林小雨闻言，赶紧拿出小碗盛了一点汤，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汤汁入口鲜美，鱼肉嫩滑，一时间，她眼睛都亮了起来，“陶大哥，这鱼汤真是绝了！比我在镇上喝的都好喝。”
陶春生哈哈大笑，“那是自然，这可是山里的新鲜鱼，再加上我独门的炖鱼手艺，想不好喝都难。”
两人笑着吃完晚饭，天上的星星果然如林小雨预料的那样，亮得像一颗颗明珠洒满天际。林小雨抬头看着星空，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陶大哥，你说，这么多星星，会不会有人正看着和我们一样的夜空？”她轻声问。
陶春生抬头望天，思索了一会儿，“也许吧。山外的人多着呢，咱们这点地方，在天底下算不上什么。可不管在哪儿，人总归有自己的事，像咱们一样，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风景。”
林小雨点点头，“你说得对。”
夜风渐凉，两人回到帐篷里。陶春生铺好被褥，叮嘱林小雨早点休息。第二天一早，他们还得进山深处，开始寻找清心草的行程。
山里的夜晚格外安静，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鸟叫。林小雨躺在铺好的被褥上，脑海里回想着今天的经历，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翌日天未亮，陶春生就起身收拾东西。他推了推林小雨，“快起来，趁着早晨山里雾气没散，咱们得赶紧走，不然太阳出来路就难走了。”
林小雨揉了揉眼睛，匆匆收拾好行李，跟在陶春生身后。两人顺着小道一路向山深处进发，沿途风景越发幽深，一些林小雨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木接连出现在眼前。
“陶大哥，这里可真漂亮，”林小雨忍不住赞叹，“要是我不是来找草药，而是来玩，一定要带相机拍个够。”
陶春生笑了笑，“等你找到了草药，就能安心拍照了。不过，到了深山，可得多留心脚下和四周，这地方美是美，可危险也藏着呢。”
林小雨点头，“我会小心的。”
他们一路翻山越岭，遇到几处险峻的地势，陶春生都细心指点，让林小雨稳步通过。快到中午时，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看那边，”陶春生指向不远处，“那片峭壁上应该就有清心草。不过，要过去得借助绳索。”
林小雨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峭壁上的确有几株青翠的草药，叶片形状独特，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她咬了咬牙，“我来吧，陶大哥，你帮我固定好绳子。”
陶春生摇头，“别逞强，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我经验比你多，稳妥点。”
说着，他开始准备绳索，一边还不忘叮嘱，“你在上面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明白吗？”
林小雨咬唇点头，“明白了。”
陶春生把绳索系紧，缓缓顺着崖壁往下爬。风在耳边呼啸，岩石上布满了青苔，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但他的动作稳健，每一步都踩得牢牢的。终于，他靠近了那几株清心草，小心翼翼地用刀割下。
正当他准备返回时，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一晃。
“陶大哥！”林小雨惊呼，紧紧抓住绳子。
陶春生深吸一口气，迅速稳住身体，“别慌，我没事。”
他调整好姿势，一点点往上爬。终于，在林小雨的帮助下，他安全地回到了崖顶。
“你吓死我了！”林小雨的眼圈都红了。
陶春生喘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看，草药拿到了。”
林小雨接过草药，眼中满是感激，“陶大哥，谢谢你。”
陶春生笑了笑，“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走吧，咱们赶紧回去，别在山里耽搁太久。”
两人重新踏上归途，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映衬出一道温暖的光辉。
林小雨一脸崇拜地看着陶春生，“哇，你师父真厉害！那野山羊跑了以后，你们怎么办？不会就空手回去了吧？”
陶春生摇摇头，“怎么可能空手回去呢？我们是赶山的，不能白跑一趟。师父让我坐下休息，他自己又翻了个山坳，没多大会儿，就拎回来一只肥兔子。晚上就靠这兔子下锅，总算没白挨那一撞。”
林小雨眼睛亮了，“原来赶山还能这么有意思！你说，那些野兽都不怕你们吗？要是遇到什么更凶的，像豹子、狼这些，你们又怎么对付？”
“可是师兄——”
“别可是！照做！”
小江咬了咬牙，点头应下：“好！”
陶春生沉声数道：“一……二……三！”
话音刚落，小江飞快地向右侧奔跑，脚步几乎踩碎了地面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狼群立即被这一动静吸引，一部分狼分散开，朝着小江的方向追去。
“来啊！”陶春生大喝一声，猛地挥起赶山棍，狠狠地敲击地面，“砰！”一声闷响，棍下泥土迸裂，竟激起一股淡淡的白烟。
狼群本能地停下脚步，似乎对那白烟有所忌惮。陶春生趁机往前一步，盯着狼王的方向喊道：“怎么？你是头狼，居然只会躲在后面？有本事就过来试试！”
狼王没有动，但眼中的光芒更冷了。它轻轻扬了扬头，似乎在给狼群传递某种信号。果然，其余狼群迅速收缩阵型，围得更紧。
“陶师兄，小江已经插好香了！”远处传来小江的喊声。
“干得好！”陶春生扯着嗓子回应，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场地，脚下却开始慢慢挪动，朝小江所在的方向靠近。
狼王终于动了。它从高处缓缓跃下，步伐稳健，尾巴高高竖起，像一位自信满满的将军。其他狼群随即分成两列，默默让开一条道。
“来了……”陶春生心中一紧，赶山棍握得更紧了。他一边盯着狼王，一边低声对自己说道：“稳住，稳住，它是试探，看准时机出手。”
狼王步步逼近，距离陶春生不到十步远时，它停下脚步，发出一声低沉的嗥叫，仿佛在向陶春生示威。
陶春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怕你？”
他突然一挥赶山棍，棍头猛地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破风声，直指狼王的面门。狼王果然后退一步，但很快又扑了上来，嘴里发出尖锐的嗥叫。
“来得好！”陶春生脚步一转，竟不退反进，赶山棍连连挥动，每一棍都打在地面上的关键节点。狼王刚靠近，就被地面的震动逼得后退。
“师兄，后面还有！”小江急切地提醒。
陶春生回头一看，只见一头体型硕大的灰狼扑了过来，他一个侧身，险险避过狼爪，同时赶山棍顺势扫过，将那狼击退。
“不能拖太久……”陶春生心里盘算着，他猛然想起师父常说的一句话：“赶山靠的是天地气机，与狼争，先争气势，再争地利。”
“看来只能试试了。”他咬牙，掏出一枚朱红色的小令牌，低声念了几句口诀。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长鸣，那是山雕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狂风乍起，吹得地上的落叶翻飞，周围的气氛陡然一变。
狼群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变得迟疑。陶春生大喝一声：“赶山之力在此！你们再不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狼王停下脚步，低声嗥叫几下，似乎在召集狼群撤退。但它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不甘，死死盯住陶春生，仿佛在记住他的模样。
陶春生冷笑：“还不走？再等一会儿，恐怕你们也跑不掉了！”
狼王终于带着狼群缓缓退去，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
小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师兄，刚才那是什么？”
陶春生收起令牌，长长舒了口气：“赶山令，这是我们赶山人最后的底牌，轻易不用。”
“那狼王会不会再来？”
“会。”陶春生的眼神冷了下来，“这家伙聪明得很，它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得快点准备，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轻松了。”
陶春生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那可得看咱们的运气了。这后山灵气重，野物也多，但也危险，走路得多留心，别光顾着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了蜿蜒的小路。山风徐徐，带着一股湿润的草木香。路边的灌木上挂着昨夜的露珠，太阳一照，闪着金光。
“春生哥，”小石头低声问，“你说，那传说中的大黑熊真会出现在这附近吗？”
陶春生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谁也说不准。村里的老人们总说，后山深处住着一只通灵的大黑熊，力大无穷，还能听懂人话。不过这么多年了，谁见过它真身呢？”
小石头咽了口唾沫，眼里却透出一丝兴奋：“要是真碰见了，咱们是不是得立刻跑？”
“跑？”陶春生摇摇头，“碰见了你别动，静静看着它，要是运气好，它会绕开你；要是运气不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