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变得阴冷起来:“规矩?这深山老林里,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你们俩要是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陈金山的手慢慢摸向了猎刀,目光中透着一丝寒意。他知道,黑熊子说得出做得到,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凶狠,山里很多猎人都不愿与他为敌。
老郑也不甘示弱,冷冷地看着黑熊子:“你要真想动手,那就试试。”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黑熊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逗你们玩呢,我还没到抢你们猎物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也得小心点,这片山最近可不太平。”
“什么意思?”陈金山微微皱眉。
黑熊子眯了眯眼睛,声音压低了一些:“最近我在山里遇到过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像是有人盯着我们这些赶山人。这次进山我就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看我。”
旁边的小李压低声音问:“老陈,你觉得这只鹿值多少钱?”
陈金山侧了侧头,低声回应:“值多少?这可不好说,得看鹿茸的质量。最近村里好几个大户人家托人到山里来找鹿茸,你别小看它,这一对鹿角可有大用了。”
“鹿茸补血养气,还能卖个好价钱!”小李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但他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怕一个激动惊动了那只鹿。
梅花鹿依然安静地啃食着地上的野草,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远处的两个猎人。它时不时抬起头,耳朵微微颤动,警觉地观察四周,接着又低下头继续进食。
“你看这鹿,壮实得很。”陈金山轻轻咂嘴,“它这对鹿角够大,算是个宝贝了。”
小李凑过来,小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等它再靠近点,还是现在就开枪?”
陈金山皱了皱眉,微微摇了摇头:“别急,得等。它现在还是有点警觉,稍微动静大了,就跑了。等它彻底放松下来,咱们再行动。记住,这山里的野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小李点了点头,紧了紧手里的弩箭,虽然他心里有些急切,但还是听从陈金山的经验,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陈金山忽然低声道:“你还记得老刘头吗?他上次就是太急了,一枪打空,结果什么也没捞着,连带的还把附近的猎物全吓跑了。”
小李听了,心里一紧,忙问:“那后来呢?他不再回来了吗?”
陈金山眼神有些沉重,望向远处,“回来是回来了,但人变了。你没见过他那眼神,仿佛心里藏着什么阴影似的。”
小李听了,心中有些发怵,“老陈,你说这赶山,到底靠的是什么?运气,还是经验?”
“都要。”陈金山冷静地答道,“有时候运气来了,哪怕你经验不足,也能赶上好猎物。可要是经验不到位,再好的运气也会白白错过。这山里啊,有自己的规矩。我们能捕猎,但不能太贪心。别忘了,这是老天爷的地盘,不是咱们的。”
小李听了这话,心头一凛,连忙点头:“你说得对,咱们做这行的,得有敬畏之心,不能乱来。”
这时,梅花鹿似乎又靠近了一些,地上的野草被它吃得沙沙作响。月光下,鹿身上的斑点愈发明显,鹿角在微微晃动。陈金山缓缓举起猎枪,嘴里轻声道:“差不多了,小李,你准备好。”
小李紧张地握住弩箭,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只梅花鹿的每一个动作,手心微微出汗。他知道,接下来的一瞬间决定着今晚的收获。
就在陈金山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阵风忽然吹过,树林里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那只梅花鹿猛地抬起头,耳朵灵敏地转动了一下,仿佛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糟了!”小李低声惊呼。
陈金山眼神一凛,赶紧把手指从扳机上移开,轻声说:“别慌,别出声,看看它怎么动。”
梅花鹿警觉地四处张望了几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渐渐又放下心来,重新低头啃起了野草。
“呼,还好,还好。”小李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陈金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赶山就是这样,稍不留神就前功尽弃。你看它刚才的反应,只要我刚才扣动扳机,咱们这一晚可就白费了。”
小李暗自佩服陈金山的沉稳,他知道自己如果是一个人,刚才可能就冲动了。正当他还在回味时,陈金山忽然低声道:“机会来了,准备好!”
话音刚落,梅花鹿突然一跃,跳过了旁边的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朝远处跑去。陈金山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抬起猎枪,果断扣下扳机。
“砰!”
枪声在夜空中响起,回荡在山林间。梅花鹿在原地踉跄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刻倒下,反而强撑着继续往前奔跑。
与此同时,黄鼠狼并没有放弃,它蹲在院墙边,目光始终紧盯着那道笼子的锁扣。虽然它不知道陶春生到底做了什么改变,但它能感觉到笼子上的不对劲。几天后,它又悄悄地回来,继续那看似毫无进展的研究。
这一回,黄鼠狼似乎决定采取更谨慎的方式。它开始绕着笼子走,似乎在寻找一条更为隐秘的路线来解开锁扣。陶春生看着它,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今天得给你上一课了。”陶春生突然笑了,转身进屋拿出一张旧报纸。
黄鼠狼并没有注意到陶春生的动作,依旧专心致志地在笼子旁晃悠,偶尔伸出爪子触摸一下锁扣,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它并不急躁,每次尝试都非常小心,像是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陶春生轻轻地翻开那张报纸,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让黄鼠狼放弃。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记得曾经有个猎人朋友告诉过他,黄鼠狼在面对威胁时,常常会感到不安,尤其是对某些气味极为敏感。
他轻轻撕下了一小块报纸,点燃了它。火光很快熄灭,留下了一股淡淡的烟雾。陶春生将这小块燃烧过的纸灰撒在了笼子四周,然后悄悄地躲到了一边。
黄鼠狼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股异味,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猛地嗅了嗅空气。烟雾的味道让它感到不安,立即跳起身来,迅速退到了院子的一角,警觉地观察四周。
“看来,这招还是管用。”陶春生站在一旁,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黄鼠狼站在远处,依旧盯着鸡笼,显然它并没有完全放弃。陶春生叹了口气,决定再给它一次机会。毕竟,黄鼠狼并不是真的坏,它只是天生有盗猎的本能。
“来吧,黄皮子。”陶春生走到笼子前,拍了拍它的旁边,“你要是真的聪明,倒是可以试试跟我做个交易。”
黄鼠狼看了看他,似乎有所犹豫。陶春生微微一笑:“你也能学会养鸡,不过要遵守规则。别偷,咱们可以合作。”
黄鼠狼微微歪头,仿佛在思考这个提议。
“行了,你放心,”陶春生弯腰轻声说道,“我不会把你赶走。如果你真想偷鸡,那就得找到合适的方式,懂吗?”
陈金山看了看他,眉头微微皱起,“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个什么事,咱们还没察觉到?”
陶春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也许吧。你看这四周,一片死寂,连黄皮子的叫声都比往常少了。你们晚上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声没有?”
“奇怪的响声?”陈金山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除了你说的黄皮子,那小东西嘴巴厉害,时不时嚷嚷几声。对了,春生,咱们这次上山赶场,得提防点啥吗?你觉得那山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陶春生沉默片刻,语气低沉:“不干净的东西,谁也不敢确定。我们平时常去的那座山,没人敢说清楚它的底细。你听说过,附近村子有几个孩子,半夜听到有人喊他们名字,结果就没再回来了?”
陈金山一愣,低声道:“我听说过。可那只是些老辈人传下来的故事吧,怎么可能……”
“有时候,传闻可不一定全是空穴来风。”陶春生的语气变得严肃,目光越发凝重,“咱们去赶山时,心里得有数。今天晚上,外头的风也不对劲。”
“外头的风?”陈金山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就是风吗,哪儿不对劲?”
陶春生指了指窗外,“你听这风声,像是从山里刮出来的。特别是那一阵,像是有人在山谷里低语。我们如果今晚真的进山,得带着心眼。”
“低语?”陈金山眼睛一瞪,“你是说那种鬼鬼祟祟的声音?”
“嗯。”陶春生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今晚得多加小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外面依然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气氛之中。
过了好一阵子,陶春生才又开口:“金山,你觉得,山里那条老路,还能走吗?”
陈金山微微一笑,“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那条路早就荒了,不走个几十年,能没有变样?我们要是走过去,估计半道上就得跪下来给那些鬼怪磕头了。”
陶春生轻笑了一下:“你啊,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怕得要死。其实我倒觉得,那条路虽然荒,但我们在赶山的路上,倒能找到点什么线索。你看,这些年我们也没见过什么怪事,难道真是平静得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