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赶紧下山,天要变了。”王二牛抬头看了看天,眉头皱了起来,“我这一路上也没看到啥好东西,等天黑了咱们就不好走了。”
“嗯。”陶春生点点头,跟着王二牛一同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山风越来越大,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雪花。积雪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
快到山脚的时候,王二牛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对陶春生说道:“你那颗熊胆,打算怎么处理?直接卖给大户,还是留着自己用?”
陶春生沉吟片刻,回道:“这胆子我得先回去看看,村里王老三托我帮他弄点熊胆给他儿子治病。我得留一半给他,剩下的再拿去镇上卖了。”
“王老三?”王二牛显得有些惊讶,“他家最近手头挺紧的,你还真准备把这好东西送他?”
“他儿子的病耽误不得。”陶春生神色坚定,“再说了,我赶山这么些年,赚的也够用了,能帮的就帮一把吧。”
王二牛撇了撇嘴,显然并不认同,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继续往山下走去。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陶春生的院子在村子的最边缘,离山路最近。他推开篱笆门,把背篓放在院子里,抖落了肩上的雪,刚想进屋,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陶大哥,陶大哥!”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
陶春生转头一看,正是王老三的儿子,王小满。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些焦急的神色。
“小满,怎么了?”陶春生关切地问道。
“我爹让我来问问,熊胆……熊胆有着落了吗?”王小满声音有些颤抖,“我娘她……病又犯了,急着用。”
陶春生眉头微皱,心里一紧。他原本以为是给王老三的儿子治病,没想到是王老三的妻子犯病了。
“你娘的病这么严重了?”陶春生问道。
“是啊,已经好几天了,疼得都下不了床……”王小满眼眶微红,语气哽咽,“我爹愁得整天睡不着觉,就想着问问你……”
陶春生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行,熊胆我这儿有。你回去告诉你爹,明早我给他送过去。”
“谢谢陶大哥,太谢谢了!”王小满眼中闪着感激之情,连连道谢,随后转身跑回了家。
陶春生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王小满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帮一把王老三,他是愿意的,可这熊胆一分出去,自己卖到镇上的就少了一半,银子也会少不少。但他转念一想,王老三一家如今的光景,确实不容易。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陶春生就早早起床。他将熊胆切了一半,用白布包好,装进一个小木盒里。收拾妥当后,他背上背篓,径直往王老三家走去。
王老三家的门虚掩着,屋里隐约传来低低的咳嗽声。陶春生轻轻推开门,看到王老三正坐在炕边,神色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
“老三,熊胆带来了。”陶春生走到炕边,将木盒递过去。
王老三抬起头,看到木盒,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光彩,连忙接过:“陶兄弟,真是多亏你了。这份恩情,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别说那些了。”陶春生摆了摆手,“你家的情况我知道。先把你嫂子的病治好,其他的再说。”
王老三红着眼眶,重重地点了点头。
送完熊胆,陶春生回到自己家中。接下来几天,他便准备收拾收拾,去镇上找个好买家,把剩下的熊胆卖了。镇上的集市每逢三日开市,正是赶山人和猎户们交换猎物的好地方。
然而,就在他打算出发的前一天,村里忽然传来一个消息——镇上的药铺收不到熊胆了。
“怎么回事?”陶春生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紧找到村里的其他赶山人打听,才得知最近官府加强了对猎捕野生动物的管制,尤其是像熊胆这样珍贵的药材,买卖变得更加严苛。镇上的药铺不敢再轻易收购,怕惹上麻烦。
“这下麻烦了。”陶春生坐在自家院子里,眉头紧锁。没有了稳定的买家,这熊胆卖不出去,自己也就赚不到银子了。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他叹了口气,决定再去打探更多的消息。
没想到,就在他为熊胆的去处发愁时,隔壁村的刘二狗忽然找上门来。
“陶兄弟,听说你这儿有熊胆?”刘二狗笑得神秘,“我那边有个门路,能帮你把这胆子脱手。”
“黄皮子,黄皮子,不知道今晚你能不能骗过我。”陶春生轻声自语。
几分钟过去了,黄皮子似乎不敢再贸然行动。它小心翼翼地摸到笼子的一侧,开始用锋利的爪子在笼子的一处边缘上刮擦。这一刮擦声极为轻微,但陶春生却清楚地听见了。他从屋子里走出来,慢慢靠近笼子。
“咔嚓!”
这次声音明显不同,像是笼子的一部分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陶春生眯了眯眼睛,心头一动。他隐约察觉到,黄皮子似乎找到了笼子的开关所在。
“哈哈,终于找到了吗?”陶春生低声道,“看来你是真的聪明。”
黄皮子轻轻一跃,已经站在了笼子前。它伸出爪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捣弄笼门的开关。它的动作越来越快,似乎即将得手。
然而,就在这时,陶春生猛地扑了过去,迅速按住了笼子的门。
“咔!”一声脆响,黄皮子的爪子撞上了笼门,差点没打破。
“哎呀!”张老汉从一旁赶来,“没事吧?”
“没事,”陶春生笑了笑,“这黄皮子可真够机灵的,我差点就让它偷走了。”
黄皮子瞪着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显然有些不甘心。它从笼子前退后几步,盯着陶春生,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策略。
“别看它这样,似乎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打开了。”张老汉观察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万一它又有什么新招。”
“我知道。”陶春生点了点头,“它这次已经摸到门口了,下一次来,可能就真的能得手。”
“行了,咱们进去吧,晚上再说。”张老汉拉着陶春生进了屋。
黄皮子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它不再靠近笼子,而是悄悄地消失在了黑暗的夜幕中。陶春生站在窗边,盯着院子里的空无一物,心里暗自琢磨。这个黄皮子,绝对不像普通的黄皮子那么简单。
他话还没说完,雪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是在警告大老飞。大老飞愣了一下,才发现雪豹并不是要伤害他,而是在愤怒中保护自己的领地。雪豹显然有些不满,眼中闪过一丝威胁。
小老飞也看清了雪豹的眼神,急忙拉住大老飞的胳膊,低声道:“哥,咱别惹它,它不是普通的猫,万一它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老飞一边低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松开裤子,终于挣脱了雪豹的咬住。可是雪豹依然没有放开他,猛然发力一拉,裤子被它轻易地拖走了。
“卧槽,这猫真是太有力气了!”大老飞愣了愣,心里满是对雪豹力量的惊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屁股,这下彻底尴尬了。
突然,一束刺眼的光照了过来。陶春生举着手电筒,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他眼见这副狼狈的场景,简直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们两个,真是个活宝!”陶春生好像有些无奈,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娱乐节目。他站在那里,嘴角抽搐,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怎么回事?一个光腚鸡,一个被猫咬住裤子的,你们这是打算演什么荒诞剧?”
“陶哥,救命啊!”大老飞急得几乎要哭出来,“这猫突然不知怎么的,咬住了我的裤子,我都没反应过来!你赶紧帮忙!”
“帮忙?我帮你什么忙?”陶春生好像被逗乐了,指着雪豹的方向说,“我看这雪豹倒是挺挺能帮你的,它这是在‘忠诚地’捡裤子。”
雪豹似乎也察觉到了陶春生的语气,转过头来,猛然露出了一口锋利的牙齿,警告着陶春生:“哼!”
陶春生举了举手电,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好好好,别生气,咱们不惹你,咱们走!”说完,他将手电筒移开,准备往屋里走。
“喂,陶哥,你就这么走了?”大老飞看着陶春生的背影,连忙喊道,“你就看着我被猫咬裤子,也不管?”
陶春生回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你俩都光腚了,还要我怎么办?没看见这猫比我还凶吗?就你俩的功夫,连猫都不敢碰,你还指望我救你们?”
大老飞满脸尴尬,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小老飞则急忙绕到雪豹旁边,轻声安抚:“猫猫,咱能不能……先放过哥,行不行?他不是故意的。”
雪豹似乎感受到了小老飞的诚意,轻轻松开了嘴巴,裤子才终于落到了地上。大老飞立即捡起裤子,狼狈地穿好,脸色通红,低声骂道:“真他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