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游园惊梦2—陆玄

那边陆玄拿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正紧张着,另一边的陆玄也没好多少,正按着头,盯着眼前的司机。

“你刚说什么?再重说一遍。”

司机小王觉得今天大老板醒来就怪怪的,先是要回家找媳妇。

老板单身,这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给陆玄当司机有好几年了,也大概知道老板曾经是有一桩婚事的,只是没结婚多久,听说那个媳妇就跑了。

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下,听到陆玄的声音,从善如流的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老板,您是单身,没媳妇。”

“羊城那边有个会议,需要您参加,咱们若是现在还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司机小王劝着他要回去参加会议,陆玄整个脑子里只有那一句话。

他单身,没媳妇。

他那么大一个媳妇呢?

司机小王看着老板似乎又魂游天外了:“老板?”

“别吵。”

司机小王:“那羊城的会?”

“赶不上就赶不上。”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媳妇。

转念一想,他闺女结婚是在羊城办的喜事,现在他不在羊城了?

心里这样想,按着额头:“喝多了,头疼,咱们现在在哪?”

从大老板醒来要找媳妇,小王就知道这大老板是喝多了。

“老板,您忘了?昨天是您大姐的忌日,您每年都要回来的。”

“昨晚谢先生提起来您大姐年轻时候的事情,聊着聊着,喝的都有点多,都怪我,也没劝着您点。”嘴里往自己身上揽罪,真要他劝,他个打工人还真不会劝。

若是出现在这让他心惊,从小王嘴里听到大姐去世的消息,就更令他震惊了。

他大姐活的好好的不说,这几年还升职调到省里了…

满满婚礼的时候,还见面了。

好大一媳妇没了,大姐也没了。

陆玄往窗外看了看,虽然房子不一样,外面的繁荣程度也不一样,但是这个城市的格局,中轴,完全就是县城的模样,他还在机械厂当过司机,对这地方很熟悉。

是做梦还是其他?若是做梦未免有些太真实了。

何况他清早睁眼感觉不对,强制让自己关机又眯了一会,醒来还是没媳妇,还在这个鬼地方。

陆玄胡乱的穿着衣服出来,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上坟还穿西装,这人可真够装的,绝对不是他。

可他照了镜子,分明和他长得一样,想到闺女小时候她媳妇讲的故事。

难不成,人真的会一睡醒成为另一个人。

恍惚间她又想到他媳妇……

陆玄对这一切,有些明了了,越是明了,越是慌张,他可不想余生就在这了…

听小王说的,这是个孤家寡人。

他还有媳妇,有闺女呢,大姐也没去世。

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司机小王觉得这屋里的空气越来越冷了…

小声的喊了一声:“老板,咱们不回羊城,现在去哪里?”

陆玄回神:“先去给大姐上坟。”

虽然不明白昨天刚上完坟,今天为什么还再去,小王还是答应了。

听说老板从小是大姐带大的,可能是感情深,感情深……

陆玄喝的多,谢彦昨晚喝的就更多了,中午才醒的,一出门就有村里的孩子拦着他。

“谢叔,陆大老板又来给你媳妇烧纸了,已经跪在坟前一上午了。”

谢彦听到有点茫然,不过还是去了一趟陆晴的坟前。

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坟前烧纸的陆玄,背对着他,谢彦还没看清楚陆玄呢,就看到旁边一头烟灰的小王。

看到谢彦,小王投去了求救的眼神:“谢先生,您可赶紧劝一劝吧,今早一醒来,我们老板,就不对劲了,会也不开了,这不,又要来给大姐烧纸……”

“陆玄,你这是…”

陆玄越烧纸钱,眉头皱的越狠。

他已经祈祷了一上午了,不管是不是他大姐,是何方神圣。

让他回家吧!回家吧。

他想他媳妇了。

可根本就没回去的迹象,听到谢彦的声音,回头。

看到眼前的谢彦,愣了一下,满满结婚的时候,谢彦也来了,正值壮年,眼前这个小老头,是谁啊?

不过细看之下又能看得出来是谢彦。

按照小王说的,昨天除了给大姐烧了纸,还和谢彦喝了酒,陆玄想到此,站起身来。

谢彦本意是劝陆玄回去工作的,没想到又被他拉着喝酒去了,看着他这西服穿的乱七八糟的,往日陆玄可是最体面的,一丝不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用他劝的,家里的酒没了,还让小王去买了新的…

*

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门被推开那一刻。

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的陆玄此时有些手忙脚乱的把那小小的布料塞进去,关上衣柜门。

快步躺在床上,心跳都忍不住的加快,没忍住暗骂一声这个“他”变态。

沈妩推门进去的时候,看着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看到打开的窗户又微微怔了一下,她着急给他弄醒酒汤,走的时候没来得及打开窗户散屋子里的味道。

“三哥,起来喝点醒酒汤。”

沈妩走过去,晃了晃他:“三哥。”

陆玄“迷迷糊糊”的睁眼。

沈妩给他盛了一勺子的醒酒汤递到他唇边。

陆玄半眯着眼睛喝一口。

她一来,身上自带一股甜香,不似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令人安心的很。

沈妩一遍递醒酒汤,一遍问道:“味道怎么样?”

醒酒汤的味道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陆玄迷迷糊糊道:“还行。”

沈妩握着勺柄的手微微紧了一分。

等一碗醒酒汤喝完,把碗勺放在旁边,沈妩起身道:“你喝的也太多了,全是酒味,洗洗再睡。”

说着伸手就去给他解衣服,西装外套早不知道去哪里了,领带衬衫还在身上,陆玄平日里最烦打领带,他觉得打个这个和上吊没区别,这是闺女结婚才打的。

馨香迎面而来,领带很快被解开丢在一边。

他平日里哪里经历过这个,直到温热的手指,解到衬衫的时候。

陆玄心里有什么天平在挣扎。

豁然把身边的人推开,陆玄道:“我自己去洗。”

沈妩坐在柔软的床上,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逐渐冷淡:“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