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苏点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跟着宁慎行进了清虚。
清虚对比千年前,看起来多了不少变化,他四下打量,从心底滋生出物非人非的感觉。
宁慎行道:“自从我们宗主收了小离声,她隔三差五淘气,今儿破坏这个,明儿损坏那个,一来二去,便是你看到的这般了,与以前不太相同了。”
虞云苏颔首,“听说了江贤侄许多趣事。”
宁慎行带着他往云客峰走,“你那徒弟,陈留安,与离声在苦山时,结下了些交情。几个月前,他随闻师叔祖来太乙取药,我也见了,是个懂事的孩子。”
虞云苏点头,“自从收了他,我没怎么管他,将他扔到了宗门,不过确实如宁师兄所说,他的很懂事。”
因为他坏了师兄的事儿,被他责罚,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却没一丝怨言,反而反省自身,跟他当年一样傻。
二人说着话,来到了云客峰。
宁慎行带着他来到一处院落,“虞师弟,你先在这里安置,商师妹不会出去太久,多不过十日八日,便会回山。若有需要,吩咐守峰的弟子,有急事要事,传讯给我。”
虞云苏点头,“多谢宁师兄。”
宁慎行又闲话两句,自去忙了。
虞云苏坐在屋中,以前,他是清虚的常客,那时候追缠着商师妹,厚着脸皮赖在清虚不走,也是住在这云客峰。无论是玉无尘,还是温别宴,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不管,每日嬉皮笑脸的,任劳任怨。
这千年来,他时常想起年少时的事儿,每日折磨着他,不止一次的后悔。若不是他装作对师兄的所作所为不知,表面粉饰太平,心里却对商师妹愧疚着,久而久之,被师兄钻了空子,也不会将商师妹越远。
当年,他没机会解释,如今,他即便解释了,时过境迁,她怕是也不需要了。
否则,不会这么平静的,将他请进清虚,想必是要与他彻底做个了结。
他想着也好,如今的他,也配不上她了,又何必再如当年一般,死缠烂打,惹她心烦。
宁慎行安置了虞云苏后,给商知意传讯,“商师妹,人请进山了,安置在云客峰。”
他顿了顿,又说:“不像是藏有目的而来。我看虞师弟,颓废得很,状态也不太好,这般模样,若是还有什么龌龊之心,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商知意简单回复,“从闻宿白看,太乙必有问题。虞云苏以前没什么心眼,谁知道过了千年,不知道长进没有。总之,你不可掉以轻心。”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太乙的裴宗主一直带着人肃清外面的乱象,据说卓有成效,但却让数百魔物漏网,突然毫无预兆地又攻上昆仑,这事儿也透着蹊跷。”
宁慎行吸了一口气,“你怀疑裴宗主?”
“我合理的怀疑任何一件不合理的事儿。”商知意就事论事,“总之,宁师兄,守好清虚,等我回来。”
宁慎行一下子提起了心,“好,我这便开启护山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