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先生,他们因何拜访你?”
黄温茂假装不解道:“有吗?”
他想了想:“呵,黄某府里头,有些旧年的建筑图样,时常有人到府中拜访,求买这些图纸,大乾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我记不清了,若是他们来过我府上,那定也是为了此事。我不清楚什么遇害案。”
“观察使王晋,他求买图纸作何?”
“这黄某就不清楚了,为别人求买也未可知。”
盛枷身上戾气渐升,声音里带着锋芒,语气也不再客气:“黄温茂,你以为我盛枷,今日会无缘无故来到你这黄府吗?”
黄温茂沉声道:“盛大人能与刚才的姑娘看诊我孙儿的病情,我很感谢,但盛大人也不能以此作为胁迫,逼我说出我不清楚之事。盛大人的恩情,我很感激,必会隆重答谢。但要是查案,盛大人走错地方了。”
“我为何不能以此作为胁迫?”
“治病与查案,是两码事!”
盛枷冷笑,朝着他逼近了几步:“你孙子说不出话,你很着急吧?一个男子说不出话,就仿若一个锁在箱子里的人。会被遗忘,被抛弃,会被冠上残疾之名。这一辈子,都要遭受鄙夷地活着。”
黄温茂被精准的刺痛。
“盛枷你不要太过分!”
盛枷却是像没听见,又补充了一句:“就连被人骂了,他也只能干受着,毫无还口之力。作为一个哑巴,一辈子都只能忍气吞声!”
黄温茂气急败坏:“我孙子不是哑巴!”他反问盛枷,“刚刚你没听见吗?他说话了,夏姑娘能治好他,我孙子不可能是哑巴。”
“你以为外面的夏姑娘,是哪个夏姑娘?”
黄温茂眸色顿了顿。
“你什么意思?”
盛枷讥诮勾唇:“苏宛心,你听说过吗?哦,一个女子的闺名,黄老先生或许并不清楚。那苏浩年的女儿,你总听说过吧?
当年苏府被抄家流放,一姓夏的官员,因为不忍青梅遭遇流放之苦,冒险救下苏宛心,将她纳于府中,留于京城。这件事情,想必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黄温茂闻言,身子不禁一震。
“她是,夏光淳的女儿?”
“是苏浩年的外孙女!”
黄温茂不禁朝后退了两步。
良久,他眸色黑沉地问盛枷:“你们倒底想要做什么?”
盛枷声音放缓:“这位夏姑娘,也算命运多舛。母亲明明是当年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最后却不得不为人妾室,无依无靠。
她自小遭受主母欺凌,嫡姐残害。百般算计,孤立无援,最后靠着自己的机智胆识,方闯出一条活路。而这一切的根源,想必你心里可能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