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听说你向天子为某名女子讨了个乡君的称号……”
司越越说越来劲儿,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既视感。
话没说完,他就被慕子期一脚踹下马,“滚去迎敌。”
淡淡四个字透露着彻骨的寒意。
司越揉了揉被踹疼的臀部,神情颇为无辜,小声逼逼抱怨道:“不让说就不让说嘛,七爷回来之后,脾性越来越大了。”
他嘀咕几句,从雪地上爬起来,带领着大军迎敌。
城门从内部打开,司越宛若出笼的猴子,带领着众人迎接上去。
没等荆国的敌军回过神。
大量的士兵从城门之中一涌而出。
等他们感应过来时,司越已经带着人杀了个七进七出。
空中飘落的不知是雪花,还是割破喉咙涌出的血花。
雪白的大地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薄纱。
像是最唯美的画卷染上了墨点。
慕子期眯起眼,遥遥看见了为首的将军,以及将军身旁的五名黑袍人。
他夹紧马肚,身下的骏马颇有灵性,矫健的马腿用力,如疾风一般的速度冲了上去,直奔目标而去。
荆国的将军派出的是夏家的人,同夏泽辉是同一家族的,名叫夏豪。
夏豪当上将军,不仅仅靠的是背后的世家,自己本身也有实力。
不然也服不了众,早就军心溃散。
偏偏他看见从洛南城冲出来的黑色身影,整个人瞪大了眼,像是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人,想也不想牵着缰绳,扭头就跑。
妈呀!
他这是看到了煞神?
不是听说煞神自从上次中了蛊毒,命不久矣了!
消息传来,煞神回京城等死了吗!
怎么今天会重新出现在洛南城?
夏豪想也不想,心中满是慌乱,骑着马,逆着人群,一会儿就跑得没影。
落下身旁五个身穿黑袍的巫。
夏豪落荒而逃的行为,在五人眼中,像是被戏耍了一般。
他们是被荆王邀请而来的,若不是为了神蛊,早就把这个胆敢戏耍他们的人杀了!
哪怕是荆国的将军!
五人忍着怒气。
“今日就能够攻下洛南城,偏偏他跑了!”
“这什么意思?荆王在耍我们,不想告诉我们神蛊的下落就直说,专门来坑骗我们出力?”
“当真是万恶至极啊!你们知道我为了这个时刻,花费了多少心力吗?我养的蛊虫挨冻受饿,都找不到人动手了,每日只能吸点敌军的死人血,这段时间都饿瘦了。”
几人越说越气愤,若不是夏豪走了,说不定今日就能完工打道回府。
神蛊啊!
近在邻尺,偏偏被这种废物挟持住了。
五人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
那种快爬到抵达顶峰时,被拖后腿的队友拉了一脚,连带着五个人坠了下去,要重头再来攀爬一般。
这一幕被慕子期看在眼中。
他拔出长剑,骑着马的速度越过五人。
唰唰一声。
仿佛只看得到五道剑光飞跃而来的残影。
五颗人头从天空高高抛起,落在雪面上,浸染了一地血色。
五人的表情保留着说话时的愤懑。
大大的眼睛瞪着,仿佛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般,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周围的荆国士兵看到这一幕腿都吓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