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幼麒骤然伸手,探入胸膛,扯出心脏。
金血喷洒,炽烈无比。
他眼神冰冷,沉声道:“太阳真君,你似乎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
天命城。
镇南王闷哼一声,往后退去,内景神域之中的火焰,被他挥了出来。
然而火焰到了此刻,已高达一十三丈。
“如何?”
少尊者神色肃然,沉声问道。
“枯荣圣诀!”
镇南王脸色有些苍白,喘息道:“真身已死,殇日圣主一切力量尽数归于此火!谁用这火焰炼过丹药?”
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边的老道爷身上。
“老道我常年用火,炼制诸般丹药,这也有影响?”
“……”镇南王迟疑了下,问道:“炼过什么丹药?”
“最上等的,有延寿丹、锻神丹、壮血丹、增气丹、扩景丹、神甲丹、寂灭丹、五毒丹、香火化灵丹等等……其余品次稍低者,约莫三十余类。”老道爷悄声道。
“你这叫公器私用!”少尊者揉了揉眉头,道:“殇日圣地交上来的火种,本来是由太上阁封存,家师信得过你,暂时交由你保管,你偶尔炼一炉就罢了,怎么还炼个没完?万一用火过度,火种熄灭了怎么办?”
“……”
老道爷神色复杂,毕竟不太占理,挠了挠脑袋,讪讪一笑。
镇南王迟疑了下,问道:“寂灭丹?五毒丹?”
听到这两种丹药,老道爷眼前一亮,声音也大了些,大义凛然地道:“盟主托我炼造的丹丸!这是奉公炼丹,可不是我私用的……”
“丹药可在?”镇南王问道。
“上交盟主了。”老道爷说道。
“……”少尊者沉吟道:“确有此事,家师已经用在别处。”
“那就糟了!”镇南王面色微变,说道:“老圣主在其中的元神,最关键就是这几类丹药……”
“咳咳……其实也留下几枚。”老道爷悄声道:“准备临死前,自己服药,去禁地里,把自己这肉身元神,都送给那些古老妖邪吃掉,借此毒杀几个的……”
“喂给老圣主的元神!”镇南王沉声道:“火焰之中的元神,映照出来的场景里,有盟主给他老人家留下的手段,源于上苍……献祭这诸多毒丹,将会彻底融于元神……”
“那又有什么用?”少尊者沉声问道。
“……”
来自于上苍的三位长老,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而老道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伸手入怀,掏出几瓶丹药。
随后,就见这位圣盟高层之中,年岁最高,资历最老,辈分最大的老道爷,朝着这一片火焰,深深施了一礼。
“圣主大义!”
——
殇日圣地。
金色的鲜血,顺着神山流下。
历代圣主留下的手段,迟缓神山大阵的流转,在金色鲜血的喷洒之下,尽数消去。
“太阳真君似乎忘了,殇日圣地减缓神山镇压,抑制大阵流转的手段,源自于苍龙老祖……我上苍的老祖宗!”
上官幼麒的胸口,破了一个窟窿,金血洒落。
他压住神山,往下方压落:“破解历代圣主留下的手段,万年前我就懂得了……”
这一座神山压落!
然而林焰所在的另一座神山,却并未破解阵势。
太阳真君的怒吼声传出,全力朝着林焰所在这座神山爆发火焰!
一边重!一边轻!
林焰只觉整座神山都被撬了起来!
但他神色平静,脚下一踏。
神通!镇魔!
刹那之间!
神山压落!
“历代圣主留下的手段,本座没有破解之法,但镇压你这邪祟,足够了!”
林焰金身暴涨,按住神山之巅,死死压制下来!
两座神山,齐齐压落!
太阳真君的气焰,被压落大地之中!
“这是什么手段?”
太阳真君语气变得极为沉重。
上官幼麒身具大日神君血脉,更是人皇帝子,并且具备苍龙老祖传承,破解历代圣主之法,意料之中!
但这位年轻的圣师,明显只是凭着蛮力,又为何能够让神山的大阵之力,壮大到巅峰层次?
论及蛮力,以圣师未足人间武圣的修为,明显早已倾尽全力,为何还能留有此等手段?
适才元神及法力,都没有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可偏偏让神山的重量,好似凭空增加千百倍!
“难怪你要让这个尚未修成人间武圣的年轻圣师,共同前来助你……他竟有如此玄奇的手段?”
太阳真君声音沉闷,缓缓说道:“也罢,就当本座栽了,就看两位,能有多么浑厚的底蕴……”
就算有两座神山,哪怕是上苍之主以及当代圣师,也镇不灭太阳!
只要不灭,任由镇压!
一个剖了心脏,破了无漏真身,命不久矣!
一个修为不足,造景巅峰,强行拔高战力,岂能长久?
“两位力尽之时,本真君现世之日!”
太阳真君缓缓说道:“镇压本座一日,本座脱困之后,便灭你人族一尊圣地!两位最好镇压百日,待本座灭尽圣盟!”
顷刻之间,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的血腥场景!
人族伏尸无数,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血流千万里,天下皆灭绝!
“又是欺天幻景?”
上官幼麒单手抚摸着心脏的缺口,说道:“徒逞口舌之利,于我无用!”
林焰施展斗字真言神通,亦是面无表情:“你先脱困再说!”
“就凭你二人,妄想镇压本真君几时?”
“你见到的只是我二人,殊不知我二人背后,是历经千年万载的古今人族!”
“古今人族?他们此刻在哪儿?他们遗留手段何在?古人早已烟消云散,今人……放眼看去,不过一片焦炭!”
太阳真君厉声道:“本真君数万年积累,尽得大日神君权柄,无惧于诡夜之中,岂是人族历代蝼蚁可比?此番大地生变,人族圣盟高层势必已知详情,谁又敢来赴死?谁又敢来犯本真君之神威?”
祂猖狂大笑,气焰愈发高涨!
却在这一刻,声音变得恐惧:“不可能!何来剧毒,竟可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