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林焰忽然开口,说道:“虎吃人,留其魂,以供驱使,迷惑生灵,是为伥鬼!这是类似于伥鬼的存在,但他们尸体还在……”
随着林焰的声音落下,四面八方,已有类似于旱魃的肉身邪祟,扑杀而来。
其中竟然也不止是人族!
还有各类飞禽猛兽,诸般妖物。
可在祂们的身上,无一例外,都传来了极为炽烈的气机。
空气间温度愈发高涨。
就连视线都明显扭曲了。
“杀!”
林焰弹指间,照夜神刀出鞘。
兵字真言神通!
镇魔神通!
晨曦烈阳刀!
神刀于高空之上,绽放出无比炽烈的光芒,宛如一轮新的大日。
日光映照,照遍了大地上,这万千类似于旱魃的肉身邪祟。
“想要汲取太阳真火的气机,送你们一个新的太阳!”
林焰看着圣地的方向,轻声道:“兵!”
刹那之间,在这万千旱魃的体内,爆发出数不尽的刀光锋芒。
这些从体内爆发出来的刀光锋芒,将每一头旱魃都切割成千百碎块,洒落在地。
这些干尸的肉块,没有半点血迹。
“九字真言之一的兵字真言,真是玄奇到了极点。”
焱龙枪之中,声音感慨,道:“锋芒极盛,聚散由心……聚时可击穿天穹,散时无处不在!”
作为上古时代的杀伐之兵,焱龙枪也能扫清十方妖邪。
但做不到这照夜神刀这般干脆利落。
更重要的是,这照夜神刀的神智,显然还是初生稚嫩的。
而焱龙枪之中的龙魂……本是一头上古真龙,其元神被炼化于枪中。
“煞气暴涨……”
林焰心中微定。
但在这一刻,却明显察觉到了体内的异状。
他瞳孔一缩,看向上官幼麒,道:“这些类似于旱魃的肉身邪祟,不是来杀死我们的,是来消耗我们……”
上官幼麒沉声道:“即便人间武圣的无漏真身,可以行走于这片大地之上,抵御太阳真火的炙烤!但若是法力消耗太重,依然会有无数的变故……”
当今人间武圣,依然是修持旧法的,不能说完全杜绝了隐患,也仍有失控的风险。
在征战之中,自身消耗过重,也许会有本身旧法隐患的失控。
而且施展法力迎敌之时,一旦消耗过重,自然而然要汲取外界气机来弥补,而这宛如白昼的诡夜,布满了无穷的诡异之气。
更重要的是,这太阳真火的气机,无处不在。
这是能够造就类似于旱魃这类肉身邪祟的太阳真火气机!
如果说天穹之上,大日神君的尸体,是真正驱散诡异的烈日。
但殇日圣地之下,这一轮太阳,所造就出来的,则是肉身邪祟!
“就算人间武圣,在解决掉这仿佛浪潮般席卷而来的旱魃之后,也要筋疲力尽,也许……来不及失控,就要被体内的太阳真火气机,烧成一具干尸,成为新的旱魃。”
焱龙枪这般说来,道:“你们两个,一个未成人间武圣,一个心境有损,道伤未复……久战之下,必生变故。”
——
殇日圣地。
两道身影,并肩而立,法力萦绕,看不清真容。
借着圣地镇物,太阳神光。
镜子上显露出来的,便是那青玉神舟的景象。
二人一猿,面对着数以十万计,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旱魃。
比之于宛如浪潮一般的旱魃数量,中间那一艘青玉神舟,仿佛飘落在大海之上的一片叶子。
“纵然是两尊人间武圣,要屠灭祂们,自身损耗也必然极重,足够太阳真气,侵入无漏真身,衍化成为新的旱魃了。”
“再添两尊人间武圣层次的旱魃,足以守住这片大地。”
“所谓圣盟,固然势力庞大,可正因为过于庞大,面临的威胁也无比巨大……难免内忧外患,一旦出现变故,势必分崩离析。”
“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圣盟不可能集所有高层,前来攻打,唯有和谈,互相平衡,以求安定。”
“就让这些旱魃,慢慢耗死两尊人间武圣。”
声音才落,就见镜中的场景骤然变化。
神刀出鞘,登天而起,衍化烈日。
日照所及,旱魃皆伏。
随着那年轻人念了一声“兵”字,数以万计的旱魃,于刹那之间,化作无数碎块。
气氛沉寂了下来。
两道身影对视了一眼,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才听得左边那道人影,低声道:“慢慢耗死他们……不是很容易。”
“眨眼之间,灭杀万千旱魃,其法力消耗必然极重。”
右边那道身影,身着羽毛大氅,沉声说道:“他想必快要失控了!”
左边那人问道:“继续调用这片大地上的旱魃?”
“自然!”
身着羽裳的男子,沉声道:“他二人就算深不可测,圣地范围之内的旱魃,也能把他们两个都填满!”
殇日圣地,乃是整个圣盟,统辖地域最为广阔的一座圣地。
各方城池、各处福地、各大型净地、都有人族的存在。
而且造就旱魃,不局限于人族。
各类妖族,乃至于尚未成精的飞禽走兽,都能化为旱魃。
“太阳光芒所照,在他们进入这座圣地之时,就已经入了神君的眼中。”
“若不是怕他们逃了,在边界就可以出手。”
“如今总算深入我圣地之中,无论他们有天大的本事,最终也都得归我等所用。”
“调用炼造出来的所有旱魃,耗死他们!”
“本座就不信,他二人就能屠灭一整座圣地的海量旱魃!”
随着这两道身影的下令。
镜中再生变化,散落于各地,攻打各处城池的旱魃,全数如潮水退下,朝着那青玉神舟的方向扑杀而去。
“除非真神降世,否则就算是踏破极尽天的存在,也要在这无穷无尽的攻势下,消耗殆尽!”
右边那道身影,低低念了一声,逐渐撤去了身外的法力。
祂竟是满面羽绒,嘴唇尖锐,形如鸟喙。
祂看似穿着一身羽毛大氅。
但细看之下,这羽毛便是从祂身上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