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摆摆手:“二哥别说那话,小梅最近天天哭,我就当为了她,花这点钱不算什么。
小梅已经花钱请了个专门的按摩师,她预定了三个月的。按摩师以后每天上门给我二嫂按摩,防止静脉栓塞。
医生说过了,如果恢复的好,说不定哪天就醒过来了呢。”
许砚秋满脸憔悴,下巴上长满青胡茬,头发乱七八糟,眼睛微肿,眼底微红,他坐在床沿,轻轻将薛文蕙的头发捋好:“等我学会了,我每天也给她按。说不定她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呢。”
冯裕安开口道:“砚秋,你把嫂子抱上车,我们送你们回家。”
“谢谢裕安。”
一向性格开朗的冯裕安现在也变成锯嘴葫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今天薛家来的是薛文姝,她安安静静地跟在众人身后,等妹夫把妹妹抱上车,她忙上车搂着妹妹。
看着妹妹软绵绵地躺在她怀里,让薛文姝忍不住泪如雨下:“顾院长,文惠小时候就是这样,晚上非要跟我睡,还要让我抱着睡。”
顾小曼也忍不住掉眼泪,她伸手拉住薛文蕙的手轻声道:“文惠,读研那么累,工作后你又每天那么努力拼命。
我知道你累了,你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别担心啊,我们会带好阳阳的。”
许砚秋的房子足够大,四室两厅,还有大阳台。他坚持将薛文蕙的床仍旧放在原来的卧室里。
等安顿好了薛文蕙,大家一起坐在大客厅里。
许德贵看着憔悴的儿子,心如刀绞,他最出色的孩子,给他带来无数荣光的儿子,中年遭此浩劫,而他却无能为力。
许腊梅给兄长倒了一杯热水。
许德贵先开口:“小秋啊,我跟你妈商量好了。我这个退休办主任干了好多年,干的 也没多少意思。
你顾二叔和你赵叔都到庐州来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那边,也怪没意思的。
我也想来这边生活,我跟你妈商量好了,我想回去办个内退,以后我和你妈跟着你生活,你觉得行不?”
许砚秋抬头看着父亲,他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工作繁忙,没办法同时照顾家里的母子两个。
许德贵安慰儿子:“小秋啊,你别难怪,医生说过了,伺候好点,说不定能早点醒过来呢。”
正说着呢,外头传来敲门声。
冯裕安去把门打开,只见外头打头站着谢文哲。
冯裕安忙道:“谢叔来了,快请进。”
屋里人全部起身,老谢同志曾经干过一省常委,虽然退休了,去哪里都能得到很多敬重。
他后头依次跟着薛仁华夫妻二人,然后是顾耀堂、谢云舟。
屋里的氛围有点沉闷。
谢文哲的语气也有些低落:“都坐,许主任在呢。”
许德贵诶一声:“谢大哥来了。”
说完这一句话,许德贵压抑这么多天的苦闷终于压不住了,看到老领导后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