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阿兄疼我。”
就这么抛弃了他弟弟。
玄景咬了咬牙,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可不能放这两人单独相处,不然自己更没有家庭弟位了
落座后,扶胥温和地看向玄景:
“你是梓桑的阿弟吗?我是他阿兄,以后你也喊我阿兄就行。”
扶胥并不介意多个弟弟,他以前就习惯于照顾弟妹。多一个同位体弟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回生二回熟。
面前这个还挺有活力的,性子好像比梓桑更火爆一些。是个没见过的扶苏类型,挺可爱的。
玄景:……谢谢,但孤并不想当弟弟的弟弟。
扶苏没有父亲在,就会把阿兄当垫子靠。他挨在扶胥身上和他咬耳朵,说了玄景的小脾气。
扶胥笑着听完:
“你总是招惹他,把他好好的脾气惹得越发暴躁。桥松也是,都是你在故意欺负人。”
扶苏哼了一声,很不服气。
玄景心里好气,却还要努力维持住风轻云淡的形象。说话要淡淡的,表情要淡淡的,力求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
可惜有秦梓桑在就注定无法成功。()?()
扶苏直接说:()?()
“先来后到,玄景你住西侧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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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胥这才知道他们之前在门外吵的是什么内容,立刻好脾气地表示弟弟喜欢这里他可以腾出来,自己搬去西侧殿。()?()
左右住哪儿都一样。
玄景多看了扶胥两眼,确认这人不是以退为进,而是单纯的好说话,稍微放了点心。
不过他肯定不能答应这个提议,不然叫父亲知道了万一觉得他欺负老实人就不好了。倒不如自己主动退让,刷一刷大家的好感度。
玄景便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住西侧殿吧。兄长是先来的,我身为弟弟,没有叫兄长给我让位置的道理。”
扶胥果然夸了他一句懂事谦逊,接着又劝他不用太乖巧。当弟弟的有任性的资格,太乖了容易吃亏。
说着就要起身去收拾行李。
扶苏把他哥按住了:
“别惯着他,就让他住西边。”
在他跟前耍心眼,呵。也就仗着扶胥为人正直,看不出来了。
那头秦政听侍者说三个扶苏齐聚一堂,就猜到要闹腾。特意过来看了一下,果然在吵架。
秦政拍板定下了住所分配:
“朕把章台宫留给你们父子两个了,玄景你喜欢东偏殿,就住那边去。”
玄景:!!!
茶艺鉴赏大师秦政显然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机,并不上套。玄景论茶是茶不过梓桑的,梓桑的段位在秦政跟前都不够看,何况是他呢。
玄景不情不愿地跟着父亲走了。
临走还听到秦梓桑在说:
“是不是该给小阿父留个住处?还有他家的小苏。”
玄景的脚就走不动了: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
秦王也停下了脚步:梓桑怎么还有别的阿父?
梓桑都没喊过他阿父,都是喊父亲的。
不等他们询问,扶胥就主动说:
“还是我把东偏殿让出来吧,不好叫父亲住西边。”
秦政答应了。
玄景就压低声音问父亲:
“为什么那对父子可以住乾元宫,我们就只能住遥远的章台宫?”
秦王冷肃着脸跟随侍者往前走:
“因为你总是和梓桑吵架,秦御要把你们兄弟两个隔开。”
玄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秦御”是谁,然后想起来了,御是秦政的表字。
以前父亲都是喊太子的,如今来了地府不好再这么喊,就只好称呼表字了。各位面的诸位虽然大名一致,表字却各有千秋,倒是方便了区分。
父子俩隔了几天才见到了扶苏口中的“小阿父”,也就是秦帝政。
秦帝是扶苏和秦政一起养大的,后来两人还见证过小扶苏的出生。不过很快他们就回地府了,没有再等到小扶苏长大。
小扶苏和两人没什么交集,说是给父子俩留房子,实则只有秦帝会偶尔过来住上几日。
所以一个东偏殿就够了,不必
单独给他留一整套的宫室。秦政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同意了扶胥搬迁。()?()
有过上次闭关二十年的经历,大家都挺担心这父子俩又一言不合几十年见不着人的。()?()
因而秦帝有空就会过来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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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景来的时候,秦政正和秦帝下棋。扶苏变成小崽子被秦帝抱在怀里,呼呼大睡。()?()
玄景先震惊的是他哥居然不是赖在秦政怀里的,一般这种时候秦梓桑都会挨着亲爹。
秦政看出他的震惊:
“朕抱了他许久有些累了,叫阿政替朕抱一会儿。”
秦帝看了过来
“仲父,这就是阿苏说的弟弟?”
秦政颔首:
“他表字玄景。”
玄景知道仲父的意思,惊讶这怎么还有个辈分比其他始皇帝低的陛下。这么算起来的话,对方的长子岂不是要比扶苏低一辈,成侄子了?
玄景:原来孤还不是最惨的那个。
玄景心里平衡了。
扶苏被他们的聊天声吵醒,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下意识伸出小拳头要揉眼,被秦帝眼疾手快地捉住。
“不许用手揉眼睛,脏。”
扶苏只好放弃,躺在小阿父腿上仰头看向来人。因为是仰躺着的,再仰头就变成了头朝下,看到了一个倒着的玄景。
扶苏和他打招呼:
“玄景来了?”
玄景低头看着这个小崽子:
“你变成这样干什么?”
给这种家伙当弟弟,显得他秦玄景更弱了。
扶苏给出答案:
“我阿父喜欢啊!”
玄景:……
玄景瞄向秦政,心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位父亲原来喜欢幼崽。难怪他长大之后再刷父亲的好感度,就没有小时候那么容易了。
但玄景是做不来装可爱这事的,所以他很快抛开了心里的一点小遗憾。
秦帝抱着小孩坐到一边,把位置让出来,让玄景去陪仲父下棋。他要带着睡醒的小可爱玩耍去了,下棋哪有陪他家阿苏有意思?
扶苏在乾元宫过了足足一个月颓废又快乐的生活,阿父、阿兄和小阿父都围着他转,偶尔还会带着帝陵的灵体和寻宝鼠出门祸害人。
——重点祸害本位面地府和楼桑位面地府的六国君臣。
玩到后来都有点玩疯了,在不慎招惹了周武王姬发之后,终于被他爹拎回了骊山陵。
秦政揪着他的小耳朵告诉他:
“别去和姬发对着干,他现在是楼桑位面的分管人,你在他的地盘容易吃亏。你好端端的招惹他干什么?”
扶苏无辜地表示这都是意外:
“我也没想到小鼠会把他的墓给挖穿了……”
秦政头疼不已:
“他没打你真是好涵养。”
姬发都不跟秦人在同一个地府空间,自己住在夏商周混居的空间里。结果那寻宝鼠也是够能耐的,隔着空间挖穿地心,一口气挖到隔壁空间去了。
它以前绝对没这个能耐,
果然还是受到主人神力滋养后进化得面目全非了吧。
当时姬发在自己家里品尝各界推崇的清茶()?(),
正和姜子牙吐槽这苦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小鼠一爪子挖过去()?(),
正好挖到姬发坐的席子上。所以姬发整个人往下一掉?()???@?@??()?(),
摔了个结结实实。
秦政刚才过去解救儿子的时候()?(),
姬发身上还有没拍干净的土呢。
得亏秦政去的及时,把人捞走了。
要是在等一会儿,等姬发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根据地府律法拿人,估计就算翻烂了律书也非得给扶苏安几个罪名,关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秦政警告道:
“接下来你不许去楼桑位面了。”
他怕儿子去了就会立刻被抓进监牢里,至少得等姬发忘了这件事再回去。
扶苏乖巧地答应下来。
身边还有一只鼠子也乖巧地团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
为了防止儿子继续出去闯祸,秦政就琢磨着是时候挑个新位面了。扶苏约莫就是精力无处发泄,让他去新位面发泄一下好了。
玄景听说父兄要离开有些不舍:
“可惜了这次我去不了。”
他还挺想跟着一起去的,但他刚来地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秦王最近琢磨着把儿子丢去学习现代知识,也考个大学回来,根本不放人。
扶苏想到自己当初苦读的十年,幸灾乐祸地目送玄景离开了。
还不忘叮嘱:
“去了记得好好学习,不要逃课。”
玄景点头:
“原来你以前还逃过课。”
扶苏:……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玄景去不了,桥松却是可以去的。
桥松大声谴责了他爹只带他去玩了一回就把他丢下的事情,后来足足二十年不见人。好不容易出关了,结果又单独出去玩不带他。
留了张纸条就跑了!超级过分!
所以这次桥松严防死守,紧盯着他祖父。盯着他爹不太现实,他爹经常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浪。
结果还真给他蹲到了,这次休想丢下他一个。
扶苏嫌弃地把变小后扒在祖父身上撒娇的儿子撕扯下来。
“出息!”
桥松哼了他一脸。
秦政便只好两头哄,劝得扶苏答应了带小孩一起去玩。
为了提升新奇感和趣味性,他们打算抽签决定这一次要去的位面和封锁记忆的方式。
已经成神的父子俩其实拥有了捕捉新生位面的能力,完全不需要通过府君弄到位面坐标了。
因而两人干脆把手头剩下的位面坐标转交给了秦王和玄景,自己去找新生位面玩。
之前府君说的没错,每日新生的位面都数之不尽。绝大多数都是以小说故事为蓝本生成的,也有以影视剧为基,不过不如小说多。
在新生位面里挑选就不存在原主的问题,毕竟进入的时候世界才刚刚诞生。
很快,他们盲选抽中了一个新世界。
新世界内。
大一统十二年,太子扶苏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父亲在前世的年纪驾崩。
满宫寂静,所有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响动,生怕触怒丧父的太子。太子看起来情绪很不对劲,有些吓人。
扶苏守着父亲的尸首,久久没有动作。无论是谁来劝都不好使,桥松无奈只好让人多取了些冰来,以免天气炎热祖父的尸身腐坏。
殿内很快冷得和冰窖似的,扶苏换上了厚衣服,仍然被冻得脸色发白。
才刚成年没多久的太孙不得不撑起这个家,暂时代替祖父和父亲处理政务。
跟着长辈学习实践了多年,桥松处理国事并不困难。只是按照他的水平,应付眼下的这些繁杂政务应该是做不到游刃有余的、该有些青涩才对。
但他却表现得像是经验老到的帝王,任何事情递过来都难不倒他。
蒙毅、冯去疾两位丞相对此十分惊疑,他们记得太孙殿下之前的水平是没有这么高的。
如今这般,倒仿佛当了多年的皇帝。
莫非是陛下驾崩后,太孙醍醐灌顶、开了灵窍?会不会是陛下在天有灵,保佑的长孙?
秦人对始皇帝的崇拜十分极端。
好多人并不相信陛下已经驾崩,他们认定陛下许是成了仙神。以陛下的功绩,哪怕去了地府也定然能当个鬼仙。
头七那日桥松去见父亲,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才肯放祖父的尸身入土为安,总不能一直停灵在这里。而且这边可是乾元宫的寝殿,以后还要住人的。
扶苏握着父亲的手漫不经心地说:
“住也是孤接着住,又轮不到其他人继位。()?()”
他握着的手依然像活人一样,皮肤紧致,半点不似停放了七天的尸身该有的触感。保存得再好的尸身,七天下来也不可能丝毫不变。
桥松还待劝说,父亲总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里不接受现实。
扶苏忽然开口:
“桥松,你?&?&??()?()”
桥松不解地上前来,轻轻触碰了一下祖父的手臂。一碰就有些惊讶,道了一声冒犯,又轻轻捏了捏手上的肌肉。
他意外地看向父亲:
“这倒像是还活着一般……()?()”
说到一半他就自觉失言了,他爹本这样的话,只会让父亲越发的偏执。
桥松头疼不已:
“父亲——()?()”
扶苏打断了他,目光灼灼:
“我听闻,有的人会陷入假死之中,看起来没有了呼吸心跳,实则还活着。”
桥松更头疼了:
“那也没有七天都这样的,不吃不喝活人如何承受得住?何况祖父的体温都冰凉了,除了皮肤看起来如同活人那般,没有任何异常!”
扶苏不听:
“再等等,否则若你祖父还活着,我们却将他封入棺中,岂不是亲手断送了他的性命?”
此话一出,桥松就闭嘴了。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