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怔。
静了一会，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点头承认：“是，我不是卡赞，没有那么炽盛的血，旷日持久的战争和无休止的厮斗，确实令我感觉厌倦了，想要尽快结束，安乐一段时间。”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听说蓝龙是最怠惰的色彩龙，没有冒险精神，追求的向来都是稳固，不管赫尔、贝隆，还是喀亚、奎斯，似乎都是这样。”
波撒顿了一下：“除了加拉丹。”
“你对加拉丹的观感好像还不错。”永戎挑了一下眼角。
“我们这些色彩龙，心底还是希望像加拉丹那样疯狂暴戾、肆无忌惮吧？只是为了更大的野心和欲望，我们不得不克制。”
波撒咧嘴，露出细小尖锐的牙齿：“我对加拉丹观感不错，前提是它得在坟墓里，卡赞也很喜欢它不是么？不然也不会把它的头骨挂在自己的御座上。”
话音落下的时候，两头龙一齐将目光转向前方，因为影龙佩珀·格拉苏蒂正拍打着膜翼下降，落定在长路要塞的城墙。
“头领，元素之子在泥沼地区现身，石巨人正在整军。”
影龙铺开两翼，低头俯首，下颚贴近地面，比往日更加恭敬的姿态，似乎相比皇帝，恐惧御座更令它畏惧。
“知道了，守备部队已经出城，佩拉也在那里，你去和他们汇合。”永戎说。
“明白。”
影龙没有停留的意思，得到命令之后立刻后退，落下城墙滑翔而走。
波撒目视着影龙的身影越来越小，节奏性的弹动爪趾，几缕幽影在钩趾之间流转。
永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于是问：“你在我们之中年齿最大，会第一个度过沉眠期，你真不喜欢这两个影龙？我在弥林刻意给你找回来。”
“我只在和贝隆闲聊的时候说过一次，就被你记下了。”
波撒摇了摇头：“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晋入祖代以后，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兴致。”
“你和娜迦的后代，已经答应要交给狂潮氏族。”
永戎状似随意的问：“不打算给我几个孩子？”
恐惧龙沉默一会，转移了话题：“石巨人今天会进攻么？”
永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追问：“自从攻陷前哨站以后，阿格尚每日都在虚张声势，我们不能真正判断他的意图，不过说到进攻……”
风暴龙扭头看向要塞之内：“我们才要进攻。”
波撒跟随他的目光回望，成千上万的战蜥武士屹立在城墙下，人头攒动，枪戟如林，正午的太阳照在他们甲胄上，晕出森冷的铁光，随着巨龙的目光注视，武士们发出整齐有力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