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141. 番外 if线 28岁谢无炽x18岁刚穿小书包......(第2页)

时书睫毛上沾着阴影,想了片刻道:“没事,可以接受。”

谢无炽:“哦?”

时书直视他,真心实意道:“谢无炽,我不如你。”

时书走到流水潭旁,轻轻啐了一口,左边的脸疼得没办法,智齿隐隐作痛。

谢无炽傍晚回来,时书直接睡觉,现在是深夜,见他上榻休息了,这才起床走到院子里。

时书坐亭子里捂着脸,这颗智齿痛了两三年,隔三差五还是痛,时书坐了一会儿,便趴在亭子里,下颌抵着冰冷的石板。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已下来了,最屈辱、最无能、最压抑,像小时候和爸妈在一起,闯祸捣蛋被骂了,面壁思过时的酸楚。

黑暗中不用擦拭眼睛,时书安静着没有发出动静,等了一会儿,时书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这个坐姿睡觉十分僵硬,估计睡了一个多小时,时书手脚僵硬醒过来,起身回到房间内。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谢无炽回来,白天又去上班,差不多这样过了四五日。

时书实在没心情说话,每天睡得很早,避免伤口发炎。谢无炽既然关着他,时书无聊干脆从早晨睡到晚上,每天睡得像个死气沉沉的小猪崽。

几天后,后背的伤口基本痊愈,可以平躺入睡。另外也许是天天闷头大睡的缘故,时书头昏脑胀头痛欲裂,终于在一个晚上彻底睡不着觉,半夜爬起床在院子里溜达。

动静让谢无炽从榻上坐起,时书:“不好意思啊~没太注意,一不小心把你吵醒了。你睡吧,我到院子里走走。”

谢无炽起身:“一起。”

中庭月白,冷夜无声,时书走在前面,没几步谢无炽便来牵他的手,他的手很烫,接触到许久没感受到的体温,时书顿了一下,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气。

时书心里堵,想跑步,又怕伤口崩坏。他甩开了谢无炽的手,沿着院子里走了好几圈,最后停在门口:“谢无炽,你把这门锁着,从今天起关我一辈子吧。”

谢无炽:“带你回燕州就解开。”

房间内霎时寂静下来,灯火被飞蛾拉扯,烧去了沾染着圆形斑点的翅膀,在灯盏上一阵乱晃。

谢无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权衡利弊,还是从大局着手,你都更聪明更有远见,手段强悍。”时书坐了下来,在红色的床上大剌剌□□,“我们两个,明显是你占上位更合理,而且我也没有想那什么人的冲动,给你上上好了。”

“时书。”谢无炽忽然截断对话。

时书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他。仔细看来,时书的脸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偏向为俊秀的青年,眉眼间时常带着笑,一副脾气还不错人也阳光开朗的模样。

时书露出笑来:“怎么了?”

谢无炽坐到他身旁,时书牵住他的手,指腹蹭着他手腕自残后留下的瘢痕,两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当中,时书无意识地叹了声气,叹完,自己才意识到。

沉默之中浮起数万重山,时书触碰那片起伏的疤,传递来人的火热。有些话,似乎不得不宣之于口:“谢无炽,我挺喜欢你的。”

“我没想过成为你这样的人,但我也想在人群中,跟他们一样,浪头打过来时,逃不掉便沉入海里死去。在这里呆久了,不知不觉做好了准备,对自己也变得残酷。你跟我说,我可以享受你给我的特权。”

“你看见那么多人一茬茬地倒下时,还不能鼓励道自己吗,我没那么害怕,也和他们一样,不想被命运眷顾。我想爱,也想恨,还想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你说小树给的是一条好消息,如果不是我,会派别的人去。如果是假的,那个人也会被杀。别人可以死,我却不能死,我很难想明白这些事。”

“什么命运,选择,我不明白,我只知道策反北旻是一种希望,能减少伤亡助力一统。一条路被开辟时,本就有许多伤亡,走在鲜血铺就的路上,为什么不能是我?”

时书说着时,谢无炽手上的骨节变硬,眼下染着重重阴影,时书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笑了笑说:“也许是我在这里待了太久,受到影响了,不是很多人上完战场都会有心理创伤?回燕州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谢无炽声音压抑:“你还是想去?”

时书:“我相信她。”

以至于他和谢无炽直到现在,感情依然有些不明不白,时书心想自己挺喜欢他的,但太多的事在内心冲刷,有时候,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时书躺在床上,忽然想起谢无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魔念,一个人心中有无法克服的执念,逐渐会被异化成为妖鬼。

时书现在既无法割舍自己的念头,洗去记忆,又无法彻底接纳谢无炽,一想到这里,时书从来没有过这么沮丧无能和无助的时刻。

时书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到井水旁洗脸想让情绪冷静下来,但这阵情绪还是来得太突然了,直到眼泪突然掉落下来,时书蹲在地上,看着盆中水里荡漾开的倒影。

“我好好想想吧。”

他们走出门去,再次和元观元赫见面,元观道:“小人一家当年便是从大景逃回了北旻,知道越境偷渡的线路,且能确保安全。”

元观在地图上划线:“先穿过蒙山从山间峡谷中走,这里每天都有人偷渡,偶尔遇到旻军,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敌军,一般不会盘问。过了蒙山走平水,虽然两国交战,但贩夫走卒做生意的可不管,仍然偷渡些柴米油盐,往来贩卖。走过了平水,再”

“……”

看到膏腴,时书死去的心复活了:“不是,这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这间房子,谁偷偷放这儿的?谁想嫁祸给我?”

谢无炽牵着时书的手:“可以是我放的。”

“……”时书安静了一秒,道,“好好好,反正我天天关屋里,你每天可以过来一趟,跟我发生点关系,然后又走。”

夏日炎炎,房内充斥着清淡的暑热,谢无炽刚脱了身上的外衣,挂到衣架子上,听见这句话再坐近了。

“没错,我在阴阳怪气,你赶紧把我放出去,这几天关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时书脾气还没发完,让他掐着腮,直到亲了一亲,后半句变成模糊的低音。

“我不会偷跑过去,最后决定合作的人是你,我去了你不同意,这件事有什么意义?”时书说,“你不信我,送我回燕州,我到白家屯找来福,就不会走了。”

时书说完,往床上一躺,看着白色的帷帐。

“午睡了?”谢无炽问他。

时书:“想睡了。”

谢无炽在他身旁躺了下来,时书翻过身,谢无炽的手碰到他手背的伤口,结痂大部分脱落,新长的嫩肉像月牙似的,嵌在后背。

时书闭上眼,被他一只手臂像个娃娃似的箍进怀里,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时书心里软了下来,一只手抓住谢无炽的手背。

谢无炽从背后亲他的耳垂,时书转过脸,伸手也抱住了他,白净的鼻尖低下去。时书明显感觉,谢无炽身上有疲乏之气,天天熬夜加班不好受,恐怕各方的压力也大。而且也许和自己有争执,他外表虽然平常,但似乎有焦虑的迹象。

时书稍稍欠身,抬头道:“谢无炽,以后有事你跟我说,别再锁我,我不想被控制。”

谢无炽气息越发乱,只想吻他。

时书被他亲着,手慢慢放了下来,有些无可奈何。叹声气后转移话题:“林太医给我的,他说那东西男男要用,更健康安全——我没说你有病,说不定我俩以后能用上。时书在他怀里,将盛放脂膏的盒子对着阳光照看:“这是什么做的?”

谢无炽吻他的下颌:“一般是猪油。”

“猪做错了什么,死后还要为男同做这种贡献?”时书拧动螺纹盒子,“会不会是植物油。”

谢无炽:“有可能。”

时书指尖沾了一点,细腻光滑,清香扑鼻。他头枕在谢无炽手臂,面对面,两人距离很近,研究完了膏腴之后,时书再把羊肠拿过来看。

“这个更重量级。”时书评价。

谢无炽笑了:“那以后不吃肉了。”

时书蹭了下他的鼻尖:“我乱说。”

时书百无聊赖,将羊肠仔细研究,米黄薄透的色泽,形状颀长,触感柔软。时书一脸排斥:“我不喜欢这个。”

谢无炽:“那我以后不戴。”

“………………”

时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时书心不在焉摆弄这玩意儿时,谢无炽说:“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有时候没照顾到你,忽略了你的感受。”

时书眼也不转地看羊肠:“没事。”

“怎么没事?”

“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不担心。”时书声音开朗,“你可以先做成就你的事,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战无不胜。”

时书说完,翻来倒去将羊肠观望,查看制作工艺,也没太在意,谢无炽顿了一下,眼中似乎有冰纹碎裂,和他一起仔细观察:“研究出来了么?”

“……”

床帐被放了下来,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享受夏日午后的片刻安宁。谢无炽抬了下漆黑眉梢:“你可以帮我试试。”

时书:“

时书靠着他,从那阵眩晕中清醒过来,半晌后似有所感地道:“我听说,人太年轻的时候不要碰感情,不然很容易软化意志。”

谢无炽亲他的额头:“嗯?”

时书:“像我这么一个雄鹰一样的男人,想到你,竟然也变得儿女情长了。”

谢无炽捏他的腮:“怎么儿女情长了?”

时书:“不知道,我开始害怕流血,心想也许陪着你就挺好的。”

谢无炽拔开他的头发,道:“小树我送回去了。”

时书转头看他:“还有的谈吗?”

“小树一家人带来的信息和渠道很有价值。从敌军背后撕开个口子,里应外合,跟赵世锐当时的奇袭差不多,比强攻要省许多力气。但这件事需要先判断信息真不真实、再考虑去的人选。我还在思考中。”

时书:“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去?”

谢无炽换了只手抱他:“造反要诛九族,不来个重要人物,就把命给豁出去,是笨蛋。”

时书“哦”了一声,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激动地握住谢无炽的手:“谢无炽!”

“怎么了?”

“你以后就这样和我聊天好吗?你真是太帅了,我太喜欢听你说话了,以后补药把窝关起来啊!好不好?”

谢无炽眉梢抬了一下,时书疯狂表白道:“哥你真帅,你太帅了,你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把我扳弯成弹簧,为你倾倒——我喜欢听你说话,你声音非常性感,听一声我嘴角根本压不住,答应我,以后有话都跟我直说好吗?”

谢无炽伸手把时书拽了下,扑通一声“哎呀”后,跌在他怀里。

谢无炽目不转睛,低温的眼睛看他:“从哪儿学来的?”

时书:“我听说,男人都是学前班幼儿园,满级幼师在线教学,我妈让我爸半夜出门买烧烤也这样。老公你头也不回下楼的姿势好帅。”

“你呢,是不是学前班幼儿园。”谢无炽捏他的脸。

时书:“我才不是。”

谢无炽静了静,说:“时书,你也一直非常勇敢。”

时书怔了一下,呆毛肉眼可见地翘起:“哥的魅力无须多言,一点小小的实力。”

时书躺了回去,做梦一样,想着狁州的城楼和百里外的旻区。想着想着,时书很轻的叹了声气,一个猛扎站起身,把床头的帘子用钩子挂住,准备跳下床。

谢无炽:“你去哪儿?”

时书:“我打水,洗一下。”

谢无炽坐着没动,时书把他的干净裤子也找来了,扔床上,将帕子顶在手指头上转,转完了再擦席面上的污渍。

“时书,小树的提议不可谓没有价值,历史上同样有马桥之盟,唐朝与阿拉伯帝国订立盟约;霍去病分化匈奴,让匈奴的诸部王投降汉朝;岳飞分化金军将领;以及宋朝的 ‘海上之盟’,联金抗辽。单指海上之盟,产生提议到完全实现花了三年时间。一件影响力巨大的策略,需要付出很长的时间和诸多心血,才能完成。这确实是有利可图的点子,我会想办法促成这件事。”

时书正擦席子上的污渍:“哥你开口了,如听仙乐耳暂明!我又懂了!”

谢无炽:“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控制你。”

“……”

时书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转过头看他。

“一个人拥有情感和梦想,应该是快乐的。我爱你,但你的灵魂属于你自己。”

谢无炽眉眼隐在薄纱后,语气似乎平静,但身上却有难以遏制的波澜:“我希望,你也能追求自己的战无不胜。”

时书心口泛起涟漪,像被一股清风拂过,通体震悚。他放下帕子到他面前,握住谢无炽的手。谢无炽眉头蹙起,鞋履踩在朱漆床底下的木榻上,说出这句对他来说脱离控制欲的话,底气似乎是虚的。

“谢无炽……”时书想说什么,谢无炽起身,神色在一瞬间恢复了低温的理性,强悍对他无所不至。

“小树送回去了,但元观元赫两人从旻军偷渡过来,正要求见。一起去看看。”

-

炎炎烈日,空气燥热。

蓝仙大街上军马疾驰往来,门口走来一位衣裳朴素寡淡的中年清瘦男子,一旁站着布帛裹面的男人,身姿高大健壮,汗流浃背,两人一起走到门口来。

谢无炽刚过花照壁,两人看见他往地上跪下,元观匍匐在滚烫的泥土久久不起:“谢大人……”

谢无炽:“两年前在北来奴街,本官在二位家中,还喝过一碗清茶。请起。”

元观和元赫长跪,待一抬头看见时书,再朝他跪了下去,深深:“二公子——”

时书:“起来吧起来吧。”

谢无炽道:“本官正要去公署,听说二位求见,正好聊上几句。小树姑娘平安回营了吗?”

元观说:“已回到金帐中,正在休息。”

谢无炽一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八角亭中,道:“二位坐。”

村落中并没有多少行人,

时书走在身后,踩着谢无炽身上落下的影子,“你要陪我走这一趟吗?”

谢无炽:“单枪匹马深入敌后,为了谈判或者其他,古往今来也时而有之,没关系。”

从过去到现在,谢无炽都很会赌,游戏在权力之间,自得其乐,对他来说,如果时书此时不同行,他与护卫深入敌营谈判,算得上一场惊险的冒险,被写进史书百般记载。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山村,近日由于这哗变的旻军当了土匪,不少村民都暂时逃走了,院子里门户大开着,却并没有人居住。

谢无炽转动眼眸四处观察,走进村落里。

时书看着谢无炽的背影。

时书兴致勃勃,他很喜欢平坦的地,并且一看到平地就想跑,还会分析这块地的脚感,大概是体育生的共性吧。

时书沿着山峦一路跑,在转过一道拐角时,脚步忽然一顿,道:“那是什么?”

——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弥漫着通天的火光,燃烧在夏末半枯的草原上,缺乏水分的草被火舌舔上,很快化为了灰烬。

许多马蹄正在奔走,救火,避免这火烧毁更大面积的草原。这些旻人都惊惧极了,大声咒骂着救火,满脸急躁之声,毕竟草原可是马匹和畜生的食粮。

时书:“怎么回事?”

谢无炽:“我让”

时书刚要进门,摸黑里忽然窜出一道身影,看到他加速奔来:“时书,你终于回来了——”

时书眼眸一亮,狂喜:“子涵!”

“杜子涵。”谢无炽道。

杜子涵恨不得抓住时书的肩膀,摇晃质问:“你咋才回来?你咋才回来?我听说狁州撤兵立刻从白家屯赶回,我等你半个月了,兄、弟、啊!”

谢无炽在夜色中垂眼,观察了便后退一步。时书太高兴了,摇晃杜子涵:“我回来了!子涵,我好多话想跟你说,走!今晚别睡了,聊天聊一晚上!”

“好啊好啊好啊!”

两个人高高兴兴跳过了门槛,往里走。

时书忽然回神:“哎,不是——”

他回头,谢无炽站在台阶下,一旁的侍从替他整着衣袖,恭请进门,他身形巍然不动,视线落在时书的身上。

时书:“呃,不是。”

杜子涵的存在,时刻在提醒一种健康的男性友情。

杜子涵猛地甩开时书:“我靠,时书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时书:“……”

时书连忙回去,小声安抚谢无炽:“走了走了。”拉着他袖子进门,“高高兴兴,都高高兴兴啊。”

等一前一后回到院子里,支开了左右,把杜子涵再叫过来:“子涵你过来。”

杜子涵:“呃。”

时书:“我给你正式说一下,我和谢无炽,谈上了,你情我愿。”

杜子涵:“……”我非知道不可吗?

况味复杂地想了一会儿,时书想不通,干脆炸毛了。

他一把给谢无炽推出去,盯着他:“喂,那天晚上亲了我很久没忘吧?说话。”

谢无炽:“记得。”

“记得什么记得?你说句话啊!怎么回事儿解释清楚,咱们还是好兄弟。”时书说出来又觉得尴尬,转过脸,“我知道我非常帅气有魅力,但你不要爱上我,我很冷酷,我是不会爱上男人的。”

时书想说就说了。

他向来就是有一说一。

谢无炽把脸撇开了去,时书本想听他说出个一二三,最好是“抱歉不是故意的”“神智不清揪了个人就亲”甚至“你谁啊装这么大,谁会爱上你?”那种互怼能把这尴尬的气氛消解掉,重归于好兄弟。

没想到耳边静悄悄,没有听见说话声。时书低头,就见谢无炽也低着头,他手里馒头被茯苓抢走了,边往嘴里塞边:“呃,呃,呃……”

时书想夺回馒头,停住:“都饿了?”

他低头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两个中的一个,递给谢无炽:“吃。”

谢无炽接到手里:“你不会爱上男人?”

时书:“我笔直。”

谢无炽:“呵,那我更想看你被男人干的样子了。”

时书:“………………………………”

时书抓狂:“谢无炽,你爹啊!”

谢无炽不说话给馒头掰碎送到嘴里,被咬过的地方让唾液濡湿,谢无炽脸和佛前点灯的光风霁月僧人无差别,阴暗地舐了下唇,浑身却一股阴湿男鬼的气息。

不是,谁吃东西把 舌头伸出来,这么色?

时书先沉不住气:“总之这事儿都忘了,你以后不要提,也不许说出去。”

“………………”

时书猛地往后退,摸了下鼻尖:“总之你醒了最好……你生病真磨人,比高粱饴还黏牙磨人,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生病了。”

“长阳县在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时书忍不住和他闲聊。

谢无炽:“”

刚开始愉悦,后期也有些无聊,时书看谢无炽身体痊愈,加上闲着没有事干,忍不住回想起舒康府这段经历。

猛地,才发现有事忘了谈。

时书来回坐了好一会儿,趁马车夫不注意的空闲,用脚踢了谢无炽一下:“喂,谈谈。”

谢无炽的手抚平纸张。

“你不会忘了吧?”

谢无炽:“忘了什么?”

抬起头,木窗内坐着一位年轻清俊的男子,撑出身见砸到了他,不禁露出了微笑:“这位小兄弟实在抱歉。我看天色晚了想把窗关起来,没成想砸到了你的头。”

时书:“……你注意点,高空抛物很危险。”

而且这个场景,怎么感觉眼熟呢。

那男子道:“砸伤了头么?兄台稍等,某这就下来看看。”

门内走出的人身材挺拔,穿一身珠圆玉润的青色长衫,手上拿一柄垂着缨络极为风雅的折扇:“二位兄台,天色见得晚了,二位从哪里来,又准备去什么地方?”

谢无炽:“去鹤洞书院,找一个人。”

“哦。”这人的狐狸眼将谢无炽和时书来回打量,笑了笑,“二位不会姓谢吧?在下许珩门,家父许寿纯,早提过有两位东都的客人即将过来,让我近日多在城里走动迎接,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

时书睁大眼:“这么巧。”

听到谢无炽说:“小树我送回去了。”

时书心里有点异常,没什么话好说:“行,知道了。行军打仗有诸多考虑,哪能想一出是一出。出使的事情你们考虑吧,我明白。”

时书走神了,“哎”了声,盯着一片从窗格透过的日光。

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这些旻的百姓也不太明白,

又在检查时,听见几个旻兵抱怨:“你们要去周王岭?”

时书:“怎么了?”

“别怪我没提醒啊,那边可乱得很,我看你们还是消停几天再去吧。”

时书:“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的驻军哗变成了山匪,正在闹事,沿途烧杀抢掠,逢人就抢,你们小点心吧。”

“……”

时书道了谢,和谢无炽再往前走,只好商量起来:“这什么意思?”

“打仗太久,粮草军饷不足,军队哗变。旻军撤兵果然是熬不住了。”

这件事,算是一件突发的小意外。时书去的一路,正是要遇到诸如此类的偶然危机。

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时书低着头,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系统的事,忽然之间,他留意到谢无炽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时书猛然受惊,往下看,留意到他腿上加深的褐色。时书心里仿佛被重拳敲了一下,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家村院口,门紧锁着,但一旁的柴房可以打开。

由于土匪的缘故,这户人家恐怕较为富裕,全家避祸去了。

谢无炽进了柴房,时书紧张地看他:“你的腿怎么了?”

“和他们动手的时候,被刀划上了,不碍事。”

时书挽起他的裤脚,这才发现膝盖以下很长一道伤口,看着虽然是不深,但伤口面积长,谢无炽是不容易生病,但生病了容易感染的体制。

-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并未引起什么怀疑,即将到达永安府的境内。

这时,不能再以富贵面目出现,进程时,又乔装回了普通百姓之貌。

乌善王的骑兵早已过境,侵占土地。一小把火,能把宙池王的怒火烧得更大。且等着。”

时书询问了放火的地点,关心了损耗后松了口气。

谢无炽:“让他配合我们打仗,他占据着主动,不好。最好的方式,是他陷入困境,反来求助于我们。这样,谈判的利益才能达到最大。”

时书:“我什么时候出场?”

“耐心等候,”谢无炽道,“等到宙池王急得火烧眉毛,这时候出现,最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