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126.感情稳定(第2页)
枝花窗蒙了层薄薄的水纱, 时书细弓一样的脊背一松, 躺在被褥里擦眼尾, 但再被抱了起身。谢无炽规整的衣袍松开, 衣带上绣着流纹, 将玉扔到一旁, 把时书抱坐在腿上。
上半身衣冠端正禁欲, 下半身贴合后, 喑哑喘了一声, 青年的细腰便厮磨起来。
时书被弄得很满, 尤其是谢无炽的热度, 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这份缠绵温柔不知道多久, 被加重了几下, 抱着他结束。
时书被他搞困了, 躺着睡了一会儿, 等再清醒过来, 院子里正响起走动声。不少人将新鲜的鱼,鸭, 炖料和蔬菜送到院子里来, 将东西都送完了之后, 便纷纷都退了出去。
“哎呀, ”时书兴冲冲爬起身, 衣裳也没穿好, 跑到院子里时, 谢无炽一身素净的衣袍, 正在耳房旁的厨房, 准备做饭。
“你现在做饭了?”
时书一走近, 谢无炽探出手指将他衣领整理好: “你坐在这里休息。”
正好是一株元宝槭的浓密树荫底下, 时书抬手: “别别别, 这饭我来做, 我一直想锻炼厨艺来着。”
谢无炽: “嗯? ”
时书早兴冲冲地接过送到院子来的鱼, 鸭, 和洗干净的鸽子。将鱼放到油锅里煎香焦黄, 再用醋辣椒糖油调出汤汁, 将鱼和香菜放到汤汁里炖煮。另外将鸭子切块, 烧成红烧模样, 另外在鸽子汤里加入人参红枣等药材, 将锅盖都盖好。
谢无炽并未多言, 被时书安排坐在元宝槭树下, 每做好一道菜先让他尝一口。
谢无炽: “再练练。”
时书: “可恶, 还是不行吗? 我还要练习。”
一时片刻, 桌上摆满了声香味俱缺的菜, 时书连忙捧着碗坐过来, 夹了一筷子鱼肉: “呸呸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下毒了? ”
谢无炽情绪稳定: “应该总有一天, 能吃到你做的好吃的菜。”
时书凑合吃, 谢无炽吃得也是习惯了, 米饭太黏, 并未达到颗粒分明的效果。时书边吃边笑,问: “对了,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我确实忘了, 你告诉我。”
谢无炽: “难道不是妈妈的生日? ”
“啊?”
咬不动的鸭子“咚”一声掉碗里, 时书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妈生日?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
谢无炽: “两年前, 从东都流放到太阴府的路上, 你一直贴身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每晚到了驿站, 便冲在第一个去预订饭食, 或到厨房做饭, 免得没有饭吃。”
时书捏着筷子, 缓慢回忆。
“那晚上运气不错, 驿站的锅里还有粥饭, 你买来陪我一起吃了, 我在静坐时, 你去厨房悄悄买了一碗鸡蛋面, 躲着我, 吃的时候哭了——”
“够了够了够了! ”时书被踩了尾巴似的, “别别别, 别别别! 别说了! 怎么我哭了你还知道? ”
谢无炽: “从一开始, 我就一直在看着你。”
时书:“你——”
记忆也回到时书的脑海, 别说, 流放路上确实太辛苦了, 虽然时书是只记好不记坏的人, 但偶尔也很有压力, 尤其是柏墨女士生日那天, 想到爸妈还指不定在想什么, 但又怕跟谢无炽说矫情, 毕竟表露感情很羞耻, 时书就自己去买了碗面吃。
眼泪掉进汤里, 面汤越来越咸。
时书生怕被人看出来哭了, 很丢脸, 好在当时也冷, 他吹了好一会儿风等天黑了才进屋, 谢无炽躺在床上睡了。
他以为谢无炽不知道, 只记得一上了床, 谢无炽就抱着他。体温灼热, 给他冻凉的身子暖热了,再凑近吻他。
深吻, 吻得时书也抱住了他, 情爱还不明晰, 却在那间漆黑的房内, 和一个男人不明不白地沉溺地热吻, 分开再紧贴。也许是黑暗, 掩盖和模糊了越界。
时书想起来: “那时候, 你亲了我的眼睛, 你——”
“我当时……”
时书想着想着: “我爸妈……”
万般复杂心情, 时书笑容清朗: “我爸妈大概没想到我在这儿能变成这样吧, 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为我高兴。”
时书把头靠在谢无炽的肩上: “我也要好好生活, 不能让他们担心。”
碗里的菜难吃, 还是吃了一大部分, 剩下的来福吃了。来福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嘴。院子里一阵风吹过去, 叶子落了满屋, 落到石墩旁的衣摆上。
今天晚上下雪, 雪花纷纷扬扬, 映在暗红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