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轮着住,县里市里来回跑,多享福啊。
可在别人的赞誉之?下,胡母却过得没有那么自在。
她前所未有的觉得难受。
儿子争气她高兴,但在两家轮着住,她却像是个没有落脚地的孤燕。
两家媳妇给她准备了?被褥生活用品,一个月一轮。她走了?,这些东西收起来,她去了?,这些东西展开。
每次去,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客人。
还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客人。
范娟和苏红都没有工作,孩子不用她看。苏红那里有阿姨做饭,用不上她。范娟则是喜欢带着孩子出去吃,也使不上她。
胡母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茫茫的一日。
没有目标,没有价值,没有为难,自然也没有倾听。
她能说话的人太少,此?刻终于?前所未有的怀念起女儿。
自从?女儿走了?,她也知道了?女儿的真实家底,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是跟女儿赌着气。
觉得女儿心眼多,心眼稠,还是个不记恩义的人。
她大?哥都遭难了?,她还有心思防着家里。
光是为这个,范娟给了?她好长时间脸子看呢,那段时间她在范娟手里过得艰难,平时没少怨恨女儿。
可现在两个儿子都安定了?,她反而念起女儿来。
想到女儿之?前在蔡州时候,每个月都要回去看她,给她买衣服给她买吃的,只要她电话里一说自己缺什么,下次胡燕必定会带着这样东西回来。
胡燕回来之?后会帮她做点家务,听她说说东家长西家短,哪怕是很无聊的事,胡燕也会捧捧场说几?句话。有时候家里两个儿媳之?间她想不明白的事,胡燕也会给她支招,让她怎么置身事外。
胡母只要想想,就忍不住后悔。
自己那时候说的也太急,一下子就给燕子吓跑了?。
事实上她是想让燕子帮帮她大?哥,但是绝对没有想要让她把东西贴给老大?家。她要是真那样想,还是人么?
只是女儿后来没给她时间解释,她也怨女儿不够坦诚。
胡燕走后,胡母想明白了?这些,胡燕过年打电话给她二哥说自己不回去过年。
胡母在一旁听着,眼巴巴等着要跟她说两句,可是到最后也没听到胡燕要跟她说话。
上个月她过生日,胡明知道她挂念胡燕,就用自己电话打过去,胡燕接了?之?后才?知道是母亲,胡母把话在嗓子眼滚了?几?次,最后才?低着声音问胡燕能不能回来。
胡燕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只说让她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胡母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