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跟她娘家妈吵架了,好像是因为娘家妈非要?来伺候月子,结果来了之后?装相,面上好,私底下却不给孩子换尿布,捂的胡凯旋屁股都红了。我嫂子吵了她一顿,给撵回去了。”
“我二嫂跟我哥天?天?吵架,不知道吵什么,一吵架就摔盆砸碗的,我二哥干脆不干小工了,自己拉了几个人?弄个装修队,就给人?干装修,连带着打窗户做家具当电工,什么都干。就不想回家去吵架。”
“我大哥想给胡凯旋弄城里去上学,想买个房子,我大嫂不让,觉得要?是进城住了,乡下的房子回头我二哥想要?再争要?说不清。就想占在农村这片宅基地,不愿意进城。”
……
这一切的事情,胡燕都像个看客。
两个哥哥仿佛老了,各自既有小家要?忙,还有母亲要?孝顺。孝顺多了,媳妇摆脸子。孝顺少了,又怕叫人?说闲话。
他们没人?可?以说,又藏着太多的委屈和不平,对彼此的,对媳妇和老娘的。这些话最终都往胡燕这里倒,胡燕有时候听,有时候干脆说忙就不听。听了她也不传闲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胡母,这几月就围着孙子转,累的够呛。胡燕一回去,她就喊着自己这里疼那里难受。
胡燕去省城时候顺便就去了一趟医院,在中医院开了几贴膏药拿回了家。
没想到下一次回去,胡母就一脸高兴,说那膏药果然有效。范娟贴了几次,抱孩子的胳膊就没那么疼了,问胡燕能?不能?再买点。
胡燕当即就拉了脸,忍了气说没有了,是从一个摆地摊的老头那儿买的。
胡母还直念叨可?惜。
胡燕后?来回家就只带点吃的,都是随手?在县城买的,买完直接带回小河村,每个月给胡母塞个十块钱了事。
胡燕说了几句家里的事,兴趣缺缺。
接受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定位之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负罪感。
以前她总是吃个好的穿个好的就觉得自己太坏,胡母都没穿上呢,她就自己先享受了,实在不是个好女儿。
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反正她不心疼自己,也没人?会心疼。她出来这么久,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不管是母亲还是嫂子,都没问过她在外面苦不苦,需不需要?钱。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该吃就吃,该穿就穿,她自己奋斗的好日?子,怎么不能?享受了呢?
两人?吃完火锅,钻进被窝里睡觉。
胡燕问元棠:“今年过年你在哪儿过?”
元棠想了想:“回去过吧。”
班车初二就开始干活,她想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