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第一红 作品

第 52 章 想娶你(第2页)

 他与钱大人前后脚出乐坊,远远便瞧见钱大人上了马车离开,他也没有去再看,只是从乐坊回了北典府司里。

 钱大人这里的路已经断了,他想瞧瞧看能不能再去找旁人。

 但是当他回北典府司后,还没来得及再去查一查和这桩案子有关的事情,他手底下的小旗官便行上前来,与他低声汇报了件不大好的事。

 他手底下的案子被同在北典府司的另一位千户使了绊子,燕惊尘现下便得出去处理。

 燕惊尘向来与这位千户无冤无仇,突然间被人使了绊子,也不知为何。

 燕惊尘思索了半晌,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事,连夜跟着小旗官离了北典府司,去了一趟出事的地方。

 出事的地方是外京的一处废弃宅院,他手底下正在查的案子与这里有关——他查的是一伙谋逆暗党,从前朝时候就传下来的,势力不小,对方将这处老宅当作碰头的地方,常聚在一起。

 他前段时间就将这处老宅暗地里监看起这群人跟他们手底下在查的案子有关系,死活不肯放人。

 对方千户大人在,燕惊尘手底下的百户没办法,只能回来请燕惊尘。

 等燕惊尘一路快马加鞭过去,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了()?(),

 对方千户大人还没走?()???+?+??()?(),

 远远骑在马上看他过去。

 冬日落雪()?(),

 燕惊尘瞧见对方马上的乌黑色披风随着风飘扬的形状()?(),

 猎猎作响。

 而他们两边手底下的锦衣卫则各自排列成两队,都一脸平静的站着。

 锦衣卫这个地方,讲规矩的,就算是抢功劳,也得按资排辈来,千户之间的事,就得千户去解决。

 燕惊尘到了后,那位千户才与燕惊尘讲上话。

 “既是你先盯上的人,那便先由你带回北典府司。”这位千户见了燕惊尘,道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言谈间颇为客气。

 他这么客气,燕惊尘也不会刺他,只道:“待到燕某这边审完,便给大人送去。”

 同在北典府司为官,又是一个官阶,能不得罪,自然就不得罪。

 两人言谈间瞧不出来一点火星,仿佛刚才两边锦衣卫对峙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等到这位千户大人带着手底下锦衣卫里开的时候,燕惊尘亲自去送,送到转角处,他才不经意似的开口问:“燕某弱冠,来北典府司时辰尚短,行事鲁莽,大人可有什么话要教燕某?”

 燕惊尘不信对方折腾这一晚上就是为了来跟他谦让上一番的,他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敲打。

 对方能阻拦他一次,就能阻拦第二次,这一次他若是不识数,下一次,未必能这么好收场。

 他这话一落下来,这位千户大人便和他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年轻人,少折腾。”

 这位千户大人就丢下了这两句话就走了,只留下燕惊尘自己琢磨其中深意。

 ——

 那时雪大,燕惊尘让他手底下的人在这处荒废老宅之内就地开审,将这群抓来的逆党全审一遍——抓捕的事情因为这位千户横插一手而闹得这么大,可能早已传出去了风声。

 时间拖延了太久,已经不准还能抓到一些没来得及撤退的人。

 下面的小旗去审人的时候,他就自己则立在风雪中,骑在马上,想着近期发生的事情。

 今日的同僚给他的警告,听起来没什么头绪,但是结合他当下的情况来看,能猜出来一二。

 他近日一直在搅和盛右相的事,可能是有人嫌他上跳下窜碍眼了。

 当时风雪重,燕惊尘在老宅前站着,听着宅内犯人们的惨叫声,心底里难免有几分压抑。

 从钱大人到他的同僚,每个人都在明里暗里的警告他,其下隐藏着的危险在不断向他靠近,说不定那一步,就会让他走到死路上。

 他好像突然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他年岁轻,力量不够,但囊中羞涩,所以铤而走险的走到了一处覆盖浓雾的孤山,想要去捕猎。

 林深雾厚,看不见的暗处传来某种大型鸟类的叫声,往前的每一步,都让他心惊胆战。

 而现在,树林换成了官场,暗处的鸟类换成了同僚,他依旧走的步步艰难。

 归根结底,还是他的权势不够。

 他若是能再上一步()?(),

 做到副指挥使()?(),

 若是能再上两步?()???&?&??()?(),

 掌了整个北典府司()?(),

 还有谁敢暗里敲打他呢?

 他一念至此,恰好听见宅院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几乎刺破夜空。

 他看了一眼老宅院里。

 院里躺了满院子的人,都是抓来的逆贼,正在一个个上刑,北典府司的刑法重,各种工具都是专门折磨人的,真要给人用上了,能要掉人半条命。

 有些人以为疼很好忍,认为在北典府司里被审罚开口的人没骨气,那只是因为这疼没落到他们的身上。

 当他们的皮肉被撕开,骨肉被断离,他们也撑不住。

 少有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如果有,那北典府司就真的送他们去死,死了这一个,下一个总会开口。

 总有骨头软的。

 才过了几刻钟时间,这院子里的逆贼就将老巢的位置供出来了。

 燕惊尘便分了两批人,一批人负责送这群人回北典府司,另一批人去抓逆贼。

 他熬了两日两夜,身子骨终于倦怠了,想回北典府司去休息,醒了再审人。

 从外城回北典府司的路上,风雪吹在他身上,将他的面都吹的麻木。

 待到他们回到北典府司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这个时候的京城少有人,一群人像是游荡在京城里的孤魂野鬼,裹着血腥气,回到北典府司内。

 燕惊尘到北典府司附近的时候,却瞧见在北典府司不远处的街口停着一辆马车。

 晨曦将那马车的一切细节都照的分毫毕现,马车后方没有悬挂任何家徽,但是燕惊尘认得这是盛府的马车。

 盛家的马车里能坐什么?除了盛枝意就是盛瑶光,盛瑶光不会来北典府司这,那这里的人只能是盛枝意。

 他怕是盛枝意出了什么事,便催着马走的更快了些。

 经过这马车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的未曾去看,等到回了北典府司,安排好一切后,又从北典府司中独自一人出来,趁着没人瞧见他,快步走向马车。

 马车前面守着个小厮,见了他来,便退让到一边去。

 燕惊尘与他说:“离开这条街。”

 今天那千户的事给他提了个醒,北典府司一帮人心细如发,个个心思绕出八里地,他现在身处风口浪尖,所以不想叫人探查到他的一举一动。

 话毕,他迅速跳上马车,小厮则赶忙拉着马车往隔壁街口走。

 马车哒哒间,燕惊尘跳上了马车里。

 马车不大,马车地面上铺了厚厚的波斯地毯防震,地毯上面摆下一张书案,案上摆着油灯,盛枝意就坐在书案后面。

 他跳上来的动作太快,门板刷一下大开,转瞬间又关上,对面就坐了个人,将马车里的贵夫人被吓了一跳。

 她还未曾来得及发问,便听书案对侧、年轻的锦衣卫拧着眉问她:“是盛府出了何事?”

 他这意思,好似盛府不出事,她就不会过来找他一样。

 她是那种出了事才跟人家卖好脸的人吗?

 盛枝意本就是个

 刁蛮性子,一句话说不对她都要翻脸,但她抬起头,瞧见燕惊尘眼下淡淡青痕、唇上干裂的白口子时,便又不想翻脸了。()?()

 她知道燕惊尘为了她父亲的事在忙,心里全是感激。()?()

 她知道她父亲不会出事,燕惊尘却不知道,他背着风险替她卖命,她有天大的脾气都该忍一忍。()?()

 “是听说了点事情。”盛枝意垂下眼,一副难得的乖顺样子,从一旁提起:“你不要去找钱大人了,他跟齐家有关系,不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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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昨日晚才知道前日晚燕惊尘去钱大人外宅门外等了一夜的事,再一推算,便算出来燕惊尘怕是两日两夜都没歇息,她一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实在是没法继续在盛府宅院里岁月静好的歇着,便叫人熬了一些鸡汤送来。

 当时马车正在行向另一条街,马车微微摇晃间,她打开食盒,浓郁的鸡汤香味儿在蔓延,唤醒了燕惊尘被忽略已久的口舌与胃腹,他抬眸看她,正看见案上烛火落在盛枝意脸上时的模样。

 那张面上浸着几分温柔,像是饱满的水蜜桃,那一抹红梨羞杏让,似月落春花。

 燕惊尘便觉得他的身子又烧起来了,见她一眼,什么凡尘俗事都得让一让。

 外面风急雪冷,但这里是暖融融的。

 马车藏春,闲窗锁昼。

 这是一片暂且摒弃了所有人所有事的空间,只有他,和关心他的心上人。

 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盛枝意将盛着鸡汤的碗放到案上时,便察觉到燕惊尘在看她,她一抬眸,正对上他那双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眼。

 “看什么?”盛枝意拧眉。

 他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燕惊尘接过鸡汤,吹了一口,昂头咣咣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碗放下,头都不抬的说:“想娶你。”

 他说想娶她,就跟说“想喝水”一样简单,在冬日的马车里简短的落下,也没什么情话,让她感受不到他的诚意。

 旁人说“想娶你”之后,总该再跟着点什么吧?

 比如我永远爱你,比如我不会再有旁人,比如家里的银钱都给你——

 但燕惊尘没有,盛枝意愣了一瞬的功夫,他已经站起身道:“下回别来北典府司门口,司里人多眼杂,你要是被旁人看见了,恐生事端。”

 他话音落下,人已经走了,忙的像是恨不得长八条腿一样,甚至都没叫停正在驾车的小厮,直接动作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去,自己往北典府司走。

 盛枝意从马车车窗内往外看,只瞧见了他离开的背影。

 远处天边已经升出了一抹红,他独自一人行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腰间的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

 她常见他的背影,每一次,他的背影都高大挺拔。

 盛枝意看了半晌,才意识到她刚才竟然没训斥他,便后知后觉的对着喝光了的鸡汤碗骂了一句:“痴人说梦。”

 她骂完之后,又盯着那碗瞧了许久,似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

 盛枝意回了府后,便去歇息了,因为之前起了个早,现下倦怠,估计一会儿起不来身,所以她特意让丫鬟告知盛瑶光,今日不必来请安。

 盛瑶光得知不用请安后,直接“蹭”的一下跳起来,准备一大早就出门。

 她今天可有正事!

 今天已经是造谣第三天了,也是她跟言一、赵三公子约好了见面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