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小黄瓜 作品

第 90 章.日常番外一则 他们却在黑暗中相爱,纠缠,互相分享体温...(第2页)

可是,埃里克不同。

他永远以冷漠怀疑的眼神,审视除薄莉以外的人,包括他自己。

他有种敏锐的直觉,简大概率也去过十九世纪,甚至很可能是戴安娜口中的“简”。

但他没有告诉薄莉这一猜测。

一是,告诉她不确定的事情,只会让她徒增烦恼;二是,薄莉和简的关系确实太过亲近……让他嫉妒。

等简有一天“离奇失踪”,回到十九世纪时,他再告诉她这一猜测吧。

【2.养猫】

邻居要出门旅游一段时间,拜托他们照看一下猫咪。

那是一只异常肥美的长毛橘猫,名叫起司,长得猫头猫脑,见人就倒地翻肚皮,唯独一看到埃里克就弓背炸毛。

埃里克对它的态度,也十分冷淡。

薄莉很喜欢起司,即使只是寄养一段时间,也当成自家的猫咪喂养,买了很多猫抓板,每天按时换水换粮,陪起司出去遛弯。

是的,这是一只需要遛的肥猫。

薄莉本想遛起司的同时,顺便遛遛埃里克,但不知为什么,哪怕埃里克喂过起司好几个罐头,起司一见到他,仍会吓得夹不住嗓子,叫声由甜腻的“咪”转为嘶哑的“嗷”。

没办法,薄莉只好把埃里克留在家里,专心遛猫。

然而,天公不作美,遛猫遛到一半,下起了暴雨。

薄莉和起司都被浇了个透心凉,一人一猫狼狈逃回家中。

起司的社会化程度很高,对洗澡完全不抗拒。薄莉洗澡的时候,就顺便也给它洗了个澡,简单擦干以后,把它放进了邻居送来的烘干机里。

起司的毛发又多又密,彻底烘干要一个多小时。

薄莉见它在里面挺自在,舔毛的动作相当悠闲,就上楼打游戏去了。

几分钟后,楼下忽然传来凄厉的猫叫声。

薄莉连忙跑出书房,只见埃里克站在烘干机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里面的起司。

一开始,起司炸毛又哈气,一滩橘猫直接被吓成了橘色海豹,后来见埃里克无法突破牢固的烘干机,慢慢冷静下来,躺下来继续舔毛。埃里克看着起司,直到它的猫毛被彻底烘干,才转身离开。

薄莉想,可能他也很喜欢起司吧。

答应帮忙照看起司之后,薄莉在网上看了不少养猫干货,深知要跟猫搞好关系,只有一个办法——陪它玩。

于是,她在网上下单了一堆猫玩具,选了加急,第二天准时送达。

拆包裹的时候,起司像是知道这是给它买的玩具似的,走过来,一个劲儿地蹭纸箱。

埃里克过来后,它又一扭身子,灵活地逃走了。

薄莉递给埃里克一根逗猫棒,让他陪起司玩试试。

埃里克接过逗猫棒,一只手插兜,冷漠地朝起司晃了晃。

起司看也没看他一眼。

薄莉:“……你这么逗猫,猫怎么可能理你。”

埃里克顿了一下:“那要怎么逗?”

“要激发它捕猎的天性,模仿猎物逃跑的路线,既要让它抓到,又不能让它太快抓到……”

埃里克冷声说:“这是养猫,还是养了个祖宗?”

薄莉:“你别管,你要是不想逗,把逗猫棒还我。”

埃里克把逗猫棒还给薄莉。

薄莉根据从网上看来的办法,把起司逗得尾巴高高竖起,不一会儿,猫爪就出了汗。

十分钟后,一人一猫玩累了,上楼休息去了,留下埃里克一个人看着地上的逗猫棒。

·

傍晚时分,薄莉打完游戏,从书房出来,却见埃里克半蹲在地上,正在用逗猫棒逗起司。

他不愧是绳索大师,小小一条逗猫棒,经过他的手以后,简直像活物一样千变万化。

起司做出狩猎姿态后,经常一蹲就是一分多钟,薄莉很容易在这时泄气,逗也不是,不逗也不是,搞不懂起司想干什么。

埃里克的耐心却强得可怕,起司不动,他也不动,然后在它分神懈怠的那一刻,猛地一甩逗猫棒。

起司哪里见过这样的玩法,本就蓬松的尾巴毛完全炸开了,尾巴根兴奋得直发抖。

如果说,薄莉跟起司玩游戏,是主人和宠物的玩法。

那么,埃里克和起司,则更像是野兽与野兽的搏斗。

短短几分钟,起司的野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一口叼住逗猫棒,胡须尽数往前弯曲,不停呲牙哈气,示意埃里克松手。

埃里克看着起司,无声轻笑了一下,松开逗猫棒。

起司叼着逗猫棒,立刻跑了个无影无踪。

原以为这就是结束,谁知,没过多久,起司又叼着逗猫棒,回到了埃里克的身边。

“啪嗒”一声,它把逗猫棒丢在埃里克的脚边,用猫头蹭了蹭他的小腿。

埃里克低头:“还要我陪你玩?”

起司眯起眼睛,大尾巴扫过埃里克的裤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那就玩吧。”他说,弯下腰,又拿起了逗猫棒。

薄莉看得心里暖暖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看他们玩。

【3.旅游】

薄莉在雪山小镇住腻以后,又开始四处旅行。

他们去过繁华的大都市,站在城市的最高点俯瞰夜景;也曾到过偏僻混乱的小镇,在房车里相拥而眠,被枪声和谩骂声惊醒。

薄莉觉得,她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爱上旅游,爱上的只是跟埃里克一起出行的安全感。

——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会看着她,保证她安全。

因为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所以不管目的地多么偏僻,多么危险,都想去看一眼。

这么想着,薄莉忽然坐起,撑着下巴,看向旁边的埃里克。

在她的注视下,他很快睁开眼,目光几分困顿,对上她专注的视线。

房车外,可能因为本地帮-派冲突,枪声始终没有停过。

但因为埃里克提前打过“招呼”,那群人打得再激烈,也没有打到房车附近来。

车厢空间有限,即使这张双人床已是房车里的翘楚,也有几分局促的封闭感。

薄莉却很喜欢这种氛围,有种暴雨天在洞穴里避雨的感觉。

不管外界的声音是多么喧闹,她的四周始终是宁静的、安稳的、不容动摇的。

她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薄莉伸手捏住埃里克的下巴,在他困顿不解的目光里,低头吻上他的唇。

“我爱你。”她说。

他总认为,是她救赎了他的人生。

其实,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救赎另一个人。

与其说是救赎,不如说是互相扶持,走出曾经的困境。

就像,她第一次对他产生同情的情绪时,与其说是在同情他,不如说是在同情她自己。

他们都曾是佩戴面具的人,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但好在最后都摘下了面具,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埃里克呼吸乱了一些,刚要回答“我也爱你”,突然头皮一紧,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薄莉歪头看着他,翻身跪坐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喉结重重滑动了两下,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臂,往前一拽,仰头吻了上去。

房车外,枪声愈发激烈,如暴雨般震耳欲聋,人们在黑暗中死斗,流血,不死不休。

他们却在黑暗中相爱,纠缠,互相分享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