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疆刚想糊弄两句，忽然想起了雪女的状态，连忙问道：
【春露，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今天你与鬼王交手，那最后一式，消耗应该很大才对。】
雪女心中一暖，认真说道：
【大人放心，奴婢还撑得住。】
【经此一战，奴婢对晋升厉鬼，有了一定的感悟。】
【若是能再得到一颗魂珠……】
人死后化作游魂，有怨者化形怨魂，怨魂吸收阴气，拥有实体，变成阴鬼，阴鬼的魂力结合属性变化，可成妖鬼。
而妖鬼的下一个阶段就是厉鬼。
楚无疆拥有了《天鬼观想法》，自然知晓厉鬼的难度，几乎是所有鬼魂最大的鬼门关。
【魂珠不是最要紧的。】
【厉鬼的核心，在一个厉字，往往剑走偏锋，丧失理智。】
【你有把握吗？】
【夏雨会走到这一步，也跟她曾是厉鬼有关。】
妖鬼进阶厉鬼，往往需要最极致的情感。
绝望，憎恨，嫉妒，孤独，悲伤等等，鬼会变成一头厉鬼，往往拥有最极端的情感，为此发疯的鬼魂不在少数。
大部分的鬼会在这一关卡上，自我毁灭。
当它们化为厉鬼以后，往往不再拥有理性，成为疯狂的杀戮机器，到处为非作歹。
从这一点上来讲，朝廷剿灭邪教，收缴天下神魂秘术，也是理所当然了。
免得有人生活过不下去，就铤而走险，化身厉鬼。
一头厉鬼就能让天下赤地千里，绝非夸张。
这一次赤面鬼出手，就让龙城起了大火，烧死超过三万人。
外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焦味，那是尸体的味道，在很长时间都不会散去。
柳知府派人去清理现场，至少也要花费几个月的功夫，才能重建贫民窟。
所以楚无疆才会担心地发问，雪女用力地点了点头道：
【大人，我有！】
【今生已死，奴婢只有一个愿望，要好好地报答大人。】
【大人也应该察觉到了，夏雨绝对不是幕后黑手。】
【万鬼宗在龙州，一定还有其他人。】
【奴婢的仇已经报了九成，剩下要为大人效命。】
雪女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完全的傻瓜，在冷静思考后，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
万鬼宗到底想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杀人吧。
也许夏雨是这么想的，但万鬼宗还有长老，有宗主，他们就由着夏雨这样浪费资源吗？
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夏雨更像是一个失控的棋子，万鬼宗的高层只能把她抛出去，给龙州的事情一个交代。
楚无疆沉吟道：
【妖鬼进阶厉鬼，有去无回。】
【伱若想要进阶的话，我不拦你。】
【但你的母亲曾经说过，只愿你安平喜乐。】
【你现在也算报了仇，不要再恨下去了。】
楚无疆还记得那头慈母鬼，哪怕是在死后，也留下了一段祝福。
雪女的脸上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线，温暖而明媚：
【大人，这世道有谁能过上真正安平喜乐的生活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这雪女的性子是长虫钻竹筒——死不转弯，楚无疆也劝不了。
不过他现在拥有【太阴道体】，可以使用太阴之力，荡涤邪祟，只要雪女没有彻底疯狂，都有机会救回来。
更何况雪女晋升厉鬼成功的话，他就多了一张底牌，遇到元丹境高手也不怕了。
想到这里，楚无疆便问道：
【那你准备用什么情感，化身厉鬼？】
雪女笑道：
【是感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