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像是看不清楚的幻觉。李向前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子。眼前的老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依然温和，却也带着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诡异。
李向前站在巷口，心中莫名涌上一阵混乱，视线不断扫过眼前的老人，那个一直微笑的脸庞，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空气仿佛凝固了，他感到四周的沉寂渐渐压迫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栗子的香气不再那么诱人，反而变得刺鼻，仿佛那股甜香背后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恶意。他的胃口逐渐萎缩，心中越来越清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不再是无的放矢。
“卖栗子的……”老人依旧笑着，那笑容没有丝毫改变，似乎对他不理会的反应浑然不觉。他的步伐没有停顿，依旧朝着李向前慢慢走来，脚步轻盈，仿佛这条巷子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李向前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再站着不动了。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心跳的节奏急促而紊乱，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在蔓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心中一阵紧张，想找些什么，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他忽然发现，自己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无力挣脱。
“你不买吗？”老人再次问道，声音里透着一种奇怪的温和，仿佛在等待李向前的回应，却也好像并不急于得到答复。
李向前的视线飘向地面，那里依旧散落着几颗被剥开的栗子壳。他的眼神再次定格在那些栗子上，眼角微微抽搐。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些栗子刚才的香气如何让他有些放松了警惕，甚至下意识地拿了几颗吃了下去。而此时，伴随着那股甜腻的香气，他的胃中却涌起一阵空虚感，仿佛吃下去的，不仅仅是栗子，而是整个冬天的冷酷和孤寂。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低声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四周的空气仿佛变得凝固，连自己的声音都显得遥远而陌生。
“你不觉得我烤的栗子香吗？”老人依旧微笑着，声音轻柔，带着一种从容与耐心。
“你……你从哪里来？”李向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刚才，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位老人似乎并不简单，但此刻，疑问已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老人的眼神轻轻一顿，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笑得更加温和，“我啊，走得很远，来了很多地方，这里算是一个暂时的停歇。你知道的，卖栗子的，哪里都能做。”
李向前皱了皱眉，目光依然落在那篓子里，栗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却突然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老人的话似乎在脑海中徘徊，回响不已——“哪里都能做”——这句话在此时听来，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背后隐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