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本打算留他一命，谁知道他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对她大放厥词。
“今日所有人都知我们的事，我想很快这则消息便会传开，还会传到京城。”
“皇子妃与他人苟合，你觉得皇帝会不会放过你？”
他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毁了柳蓁。
若她乖乖就范还好，可她偏要装的贞烈，就怪不得他了。
手腕处还在汩汩冒血，痛到极点他早已忘却伤势，一心只想报复。
既然她毁了自己，自然也不能让她安生活在这世上。
柳蓁颤颤巍巍的步子停下，脑子迅速做出决断。
血液倒流，身体热得发烫，紧握匕首朝着他走过去。
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每一步又那么坚决。
不得不说，这媚药的药效确实猛烈，即便服下解药，可她现在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你要干什么？”
记起她方才做的事，少城主心有余悸企图用眼神吓退她。
“六皇子已带兵入城，你们没机会赢了，早晚都要死，不如我给你个痛快？”
柳蓁嘴角勾出一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神情冷漠，像是在看该死的畜生般望着他。
在少城主眼中，现在她这副样子，像是从阴间跑出来的鬼罗刹。
两个人身子都在发抖，一个事因太害怕，另个则是太兴奋。
柳蓁体内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尤其是在他流露出惧意时。
把他杀了一切风言风语自然能解。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这里的少城主，我身份尊贵。”
少城主在这时怕了，拖着身子想要爬出去。
要怪就怪他自己作死，自觉柳蓁一介女子翻不出浪，让院中侍卫全都退去。
和他带着只觉恶心，大脑里有个鼓锤不停地敲击着，撞得她头晕目眩。
是他用的剂量太多产生的后遗症。
在他话音未落时，柳蓁手起刀落，鲜血自他的脖颈喷射发出，溅在她头发、脸上和身上都是。
少城主捂着伤口，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只留下个惊愕的神情，便魂归西天。
匕首脱落掉在地上，柳蓁跌跌撞撞跑出殿外。
开门便迎上丫鬟，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丫鬟们被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到。
唯有给她解药的丫鬟上前用外衣裹住她，“风大天寒，姑娘莫要着凉。”
她是唯一镇定的人，仿佛没见到柳蓁身上的血迹。
一袭冷风吹过，热意散去部分，柳蓁理智逐渐回笼。
“多谢。”在殿内还没谢过她。
丫鬟搂着她肩膀的手僵了下，轻摇头:“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是幻儿让我救你的，她让我谢谢你的药膏。”
她们的声音又轻又小，全都被雨水吞没，跟她们有段距离的丫鬟们都没听到。
“姑娘，我现在带你去找你的婢女，幻儿会带你们离开。”
不用去殿内查看，联想方才听到的惨叫声，丫鬟便猜到里面发生的事。
必须要在侍卫发现之前送走她。
柳蓁脚步虚浮意识混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小何迟迟等不到她出来，已经回去请萧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