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眼前这个情况，只觉得无比的棘手。
她本以为李幼言最多就是因为情绪，而导致的身体虚弱。
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压根就没这么简单。
柳蓁不信邪，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一众低着头的侍女，满脸都是意外之色。
在她的印象里，李幼言这样的情况，最大的可能， 反而是让柳蓁最不敢相信的那种。
那就是李幼言很大概率，一直暴露在某种对身体有害处的东西里。
这种东西她暂且推断不出，只能依稀判断。
那东西不仅会影响人的气息，还能间接使得人的情绪躁动不已。
这会将人的神经绷紧，使人不住的疑神疑鬼，恐惧焦虑。
想到这里，柳蓁不由地想起了之前桃儿身上的诱香。
那种刺激人神经的东西，若是加以一番调制，很大程度上就能符合柳蓁所想。
但是李家的车队，可是李家人一手培养出来的。
就连陛下安排的人手，他们都一个都没放进去，全安排到了，柳蓁和萧晏殊这来。
这种情况下，李幼言的身体，怎么会被摧残到这种程度？
看着眼前这一众侍女，她们不是低着头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就是盯着李幼言。
这样的情况，柳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幼言的身体状况，只怕和这些侍女脱不开关系。
这些侍女都是李家挑选的人，若是李幼言的身体出了问题，那只能是李家那边出了问题。
比如，在李家，有人想要李幼言去死。
这样的家族之争，让柳蓁看着就觉得头痛。
她就说，段夫人也不是不会医术，为何不直接出手，把李幼言的情况给稳定下来。
感情是段夫人在这当睁眼瞎，把人丢到她这里来，是不想卷进李家的是非之中？
柳蓁犹豫了一下，按道理来说，有些话到底是不该她讲。
但是看着眼前面色青白的李幼言，柳蓁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开口，对着眼前这群侍女呵斥道：
“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子妃的？为什么她的身体状况会这么差？”
“她身边平时是谁在照顾，太子妃的身体有什么碰不得，难道你们身为侍女居然会不清楚吗？”
柳蓁说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侍女们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没人反驳。
但是这份安静只过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有一个侍女站了出来，梗着脖子反驳道：
“太子妃的身体一直很好，哪有什么东西碰不得的？”
“就算真有什么碰不得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和我们有关？就算有关，也该与她的敌人有关吧？”
“比如……”这个侍女犹豫了一下，很快便梗起了脖子，脸色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瞪着眼睛看向了柳蓁，“比如六皇妃，你和太子妃不就一直势同水火吗？”
“还是个神医，难道不比我们要更厉害？”
侍女的这一番话，将柳蓁给气笑了，好一番颠倒黑白的话。
来找她治病的人，是这群侍女，过来帮忙的人，是她柳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