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个李家小辈也拜完年走出去,姜氏便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大嫂低声抱怨:
“说什么引温泉水做地龙,我看他们简直痴心妄想。一家子说是要暂住在咱家,却整天关着门在里面敲敲打打的改造。这哪里像是暂住?分明便是把咱府上当成了自己家!”
“大嫂,你可长点心吧!盛家前不久才被抄家流放,如今一穷二白的赖在咱家,那意思可谓昭然若揭。”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李家偌大家产以后可都是咱家几个哥儿的,偏偏你还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乐呵呵的将人家迎进门!”
最后几句只有她和大夫人尤氏能听到,说得便有些添油加醋。没想到惯常好说话的大嫂却当即冷下了脸。
“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太爷和老夫人早便说过,李家永远有小姑一家的容身之地。这话三个爷都是认同的,怎到了你这里便跟防贼似的,防着自家亲人?”
“且不说那盛家众人各个卓尔不群,未必看得上咱这点家产。单凭二老和三位爷对小姑的宠爱,你就不该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平白遭人厌烦。”
“二老和三位爷的宠爱?” 尤氏不说这事还好,说到这姜氏更气了。
“二老原先偏心家中唯一的女娃也就算了。小姑如今都嫁到别家去了,胳膊肘还是往外拐!”
“你看看,咱平日里勤勤恳恳的为家里操劳,才能时不时得二老一句夸赞。小姑一家从进门到现在,二老嘴角就没放下过。常言说生男如添丁,生女如添口,怎到了李家便彻底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