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像能听懂人话似的，车头般的大脑袋朝谢扶光拱了拱，发出低低的声响。
不是蛇的嘶嘶声。
有点像……龙吟。
苏牧羊被自已的听觉惊了一惊。
这是蛇啊，怎么会发出龙吟。
一定是他听错了。
他自我怀疑，穆野并不，他坚定自已没听错，眼前的大家伙，确实发出了龙吟声。
穆野不免仔细观察，白蛇很长，通体雪白，昏暗的壁灯下，蛇身隐隐泛着粼粼的光，不是蛇鳞，更像龙鳞。
这不是蛇。
穆野想起了传说中的上古神物。
龙！
不，也不是龙，龙有爪，还有角。
它没有。
“它是……蛟？”穆野问向已经跟白蛇互动起来的谢扶光。
谢扶光呀了声：“你看出来啦？”
穆野小幅度翻白眼：“你夫君不瞎。”
谢扶光嬉笑：“云虚道长说，小白是一只活了两百年的白蛇，道行还浅，至今没完全脱离蛇的形态，还不算蛟啦。”
蛇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
小白才两百年，还早啦。
苏牧羊麻了，两百年他重孙都死了好吗。
穆野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唯有鼓励：“那你继续努力。”
小白礼貌的点头回应。
穆野：……
礼貌的很好，下次别了。
怪瘆人的。
“干活吧。”穆野道：“赶在天亮前再把它送回去。”
两百年的白蛇，保不齐有人想挖蛇胆。
谢扶光颔首，对小白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关押苗洛水的牢房。
小白掉头往牢房爬，蛇身扭动，尾巴还在这头呢，大脑袋已经探到了苗洛水眼前。
“吼……”
龙吟呼啸，整个地牢被震的晃动，犄角旮旯里的老鼠蟑螂集体出逃，方圆几里内的蛇虫鼠蚁，家禽牲畜逃的逃，蹿的蹿。
更别提苗洛水身体里的蛊虫了，就像那沉在河底的鱼，一个个跃出水面，从苗洛水的皮肤下破皮而出。
苗洛水是个死人也疼醒了，一颗巨大的蛇头对着她吐信子，黏稠的唾液滴在脸上，黏腻的触感，吓的她放声尖叫。
小白嫌吵，摇着脑袋稍微退了退，然后又对着她小声吼叫。
“噗……”
苗洛水一口血喷出来，喷了小白一头。
小白炸毛，张口就要吃了她。
谢扶光：“小白不可。”
小白忿忿扭过身子，像狗一样狠狠摇晃了下脑袋，穆野清楚的从它脸上看到了嫌弃的表情。
谢扶光好笑的用帕子给它擦：“委屈你了，一会给你洗个头。”
小白爱干净。
穆野：“它是个母的？”
小白作势要吐他口水。
谢扶光一把将它张开的大嘴合上，对穆野解释：“是个小子。”
不能说是公的，不然小白也要生气。
两百年的白蛇，通人性的。
“那你娘们唧唧的。”穆野鄙视。
小白又要张嘴，咬死你。
谢扶光死死按住：“你少说两句，我带它去洗头，你审审苗洛水。”
说完不由分说的抱着小白巨大的脑袋，拖着它巨大的身体走了。
苏牧羊嘴角狠狠一抽，他由衷的劝穆野：“少帅，咱没事还是不要惹少夫人了，人家养猫养狗，她养巨蟒啊。”
穆野：……
他夫人这个宠物，委实有点彪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