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尘则没有丝毫犹豫,稳稳当当地接了过来,并迅速将其收好。
待到众人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后,嬴政原本紧绷着的面庞瞬间松弛下来,就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面具一般,即刻恢复到往日那种随意不羁的姿态。
只见嬴政眉头微皱,没好气地咒骂道:“哼!这些家伙表面上一个个对寡人的安危忧心忡忡,然而他们内心深处说不定正盼望着寡人早些归西呢!”言语之中满是愤懑与猜疑。
听到嬴政这番牢骚,陆尘赶忙出言劝慰道:“大王息怒,切不可如此偏激地看待此事啊。”
“这其中真真假假固然难以分辨,但总归还是有些许真情实意在里头的。”
“比如说扶苏公子,他虽生性古板,不善变通,但至少那份对您的关切之情可是实打实的呀。”
说罢,陆尘微微抬头,目光诚挚地望向嬴政。
就在方才众人围聚之时,陆尘一直默默地站立于一旁,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公子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究竟谁是真心担忧,谁又是虚情假意,他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拿胡亥来说吧,别看他哭得那般惊天动地,好似要把心肺都给哭出来似的,涕泗横流得不成样子。
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他那双眼睛里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任谁都能一眼瞧出这不过是一场拙劣的表演罢了。
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会如此惺惺作态?
想来历史之上他能够篡夺皇位,倒也并非完全出人意料之事。
“扶苏不是与你对立,你怎会如此替他说话呢?”嬴政面带微笑地询问道。
陆尘面色沉静如水,缓声道:“陛下,其实这谈不上什么对立,不过是性格方面有所差异而已。”
“倘若只因几句口舌之争便要我恨他一生一世、与他就是一辈子的冤家对头,那岂不是显得我的心胸过于狭隘了么?”
说实在的,扶苏此人本质不坏,且在历史长河中的声名亦是相当不错的。
诚然,其美名并非源自于治国理政之能事,而是关乎他自身的品性德行。
据史书记载,扶苏性情纯善,为人更是宅心仁厚,义薄云天,深得黎民百姓的尊崇和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