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我敲响了林澜家的门。
“星落?”林澜惊讶地看着我。
“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林澜,我有事想问你。”我开门见山。
“能不能进去说?”
“哦,快请进。”林澜回过神,忙不迭地将我迎进屋。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坐在沙发上,我深吸一口气。
“林澜,你跟之墨的交情不浅,他现在在哪,你一定知道吧?”
林澜的脸色微微一变。
“之墨?我...我也不太清楚。自从你入狱后,他就几乎跟我们断了联系...”
她和苏凯文的口供果然一样。
我不死心地追问:“可是你们以前那么要好,他总不至于连个信儿都不透吧?”
林澜叹了口气。
“星落,相信我,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这是之墨的意思。”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连林澜都不肯说,看来之墨是铁了心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那...念念呢?他现在在马家,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
提起念念,林澜的眼神黯淡下来。
“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薇薇安把他关在郊区的一处庄园,由她的心腹严加看管...”
我的心揪成一团。
念念,妈妈真是没用,连你在哪都找不到...
“对不起啊星落,帮不上你什么忙。”林澜内疚地说。
“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在想办法,但马家的势力实在太大了...”
我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没关系,你们已经尽力了。这是我和之墨的事,不该连累你们...”
告别林澜,我黯然离去。
夜色沉沉,我的心情,似乎比黑夜还要阴郁。
之墨,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无意识中,我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幽暗的灯光下,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我拿出手机,正要拨通那个号码,却突然迟疑了。
这个号码,是林澜最后给我的。
刚才临走前,我软磨硬泡,甚至以辞退相要挟,她都不告诉我的。
却不知再帮我磨咖啡的时候我看了他的手机。
可是,我真的该打吗?
犹豫再三,我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忙音在寂静的车库里回响,我的心随之越跳越快。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那头传来顾之墨熟悉的嗓音。
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地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喂?哪位?”
见没人说话,顾之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猛地回过神,颤声开口:“之墨,是我...”
电话那头,倏然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顾之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星落?真的是你吗?”
我哽咽着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对,是我...之墨,这两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顾之墨沉默良久,叹息一声。
“对不起星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不然,薇薇安不会放过念念的。”
我泣不成声:“我知道,都是为了保全我们娘俩。可是之墨,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我和念念该怎么活?”
顾之墨的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