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前往邻居的家门前，敲响了房门。
雪见随身带着低温冷气，不方便进去，索性就在院外等着结果。
很快门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明明是白天，却跟夜晚一样压抑。
在黑暗中，亮起一双幽冷的目光，审视着门外的辰北。
“是你啊……进来说话吧。”男人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辰北走了进去，带上了门。
屋内的男人，就是之前那位教书先生，他穿着加棉的长袍，身上略显臃肿，还有一处小补丁。
屋里很阴冷，又没生火。
窗户全被窗帘挡着，难怪屋里这么黑。
教书先生坐了下来，摘下眼镜擦拭了几下，幽幽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昨晚又梦到了神仙的感召，知道了无垢之人的身份，但我不方便离开。如果你也想打开仙门，升仙得道，就得帮我的忙！”
“可以，我愿意帮忙。”辰北正有此意，自然干脆答应。
“所谓的无垢之人，其实指的就是内心纯洁，没有邪念。咱们镇上，正好有个人符合条件。”
“谁？”
“镇南龙王庙，有个叫傻柱的人在那里常住，他就是无垢之人。”
“傻柱？你这说法，听起来可有点不靠谱啊……”
“傻柱是镇上有名的傻子，天生脑壳就是坏的，见了谁都只会傻笑。别人欺负他，他也不知道反抗。虽然他的身上一身污秽，但他的内心是纯洁的，符合无垢之人的条件。”
“行，你说符合就符合。”
“其实还有一种人也符合条件，只是更加难办，我估计你狠不下心来。”
“另一个人是谁？”
“婴儿！”
辰北闻言，瞳孔一凝。
教书先生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病态了，做了进一步的说明。
婴儿刚刚出生，自然没有什么坏心眼，同样符合无垢之人的要求。
“与婴儿比起来，还是牺牲一个成了年的傻子吧。”教书先生阴沉道。
“同意。”辰北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开启那扇门，需要当事人自愿。婴儿还能自愿吗？”
“仙人说了，如果是婴儿的话，直接献祭就行了，要更加的方便。”
“还带区别对待的。”
“这是仙人的开示！要听仙人的安排！”
教书先生突然跟犯病了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着辰北大吼，唾沫星子乱飞。
辰北都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法计较。
“龙王庙，傻柱，傻子的傻，柱子的柱，对吧？那我去找人了。”辰北道。
“你只有一天多的时间，明天的天黑之前，务必把人送来。这也是仙人要求的。开启仙门，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具备。地点就在我家。”教书先生恢复了平静。
“带一个傻子过来，应该要不了一天。”
辰北走向门口。
这时门从外面开了。
一名穿着花棉袄的大肚婆站在门口，扶着肚子，用一种吃力的气息说道：“爹，饭做好了，趁热乎快来吃吧。”
很显然。
这是一位孕妇。
看肚子的弧度，她应该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