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离他最近的季卢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小。
心忍不住颤了颤。
这样的沈舟野让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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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南城乍暖还寒。
洛知简收到了沈舟野的邮件——他甚至都不用微信和自己联系。
邮件用了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她近况，顺便敲定领离婚证的时间。
洛知简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恍然觉察，离婚冷静期已经过了十天了。
齐彻把洗好的蓝莓放在洛知简手边，“下课了，还不回家？今晚想在凤凰山庄留宿吗？”
洛知简没回答。
齐彻早就打听到了洛知简正在经历什么，毕竟她最近的魂不守舍太明显。
齐彻偷瞄了一眼洛知简的屏幕，在心里把沈舟野骂了十万八千遍。
他看到洛知简手指僵硬机械的回复：【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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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野收到洛知简回复的邮件的同事，齐彻的信息也进来了。
沈舟野先看了洛知简的邮件。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
他知道离婚冷=冷静期已经过了十天了，要是洛知简随便找个借口拖几天，自己也顺着找个理由也拖延几天，再拖上二十天，离婚登记申请视同撤回，两人这样别扭的关系还能存续下去。
但这样对不起父亲。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遗愿。
沈舟野知道自己前半生让父亲失望太多，不想在父亲离去后依然对他食言。
他没立刻回复洛知简的邮件，而是回复了齐彻表示见面谈谈的信息。
他愿意和齐彻见一面，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