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把他杀了。”说到这里，她眼中浮现出一抹痛楚，“如果先遇到的，是师父就好了。”
她想起天存给她身体注入的封印，想到她细心给她讲修炼上的每一处疑问，看到她时，总会露出亲切的笑意。
她站在神女像前，说天存将她当做亲生孩儿。还有刚才站在菩提树下，说所有因果天存一人承担。
师父，是她最敬重的人。
“我回去以后，会告诉师父我的事。”李亦柔觉得，没必要再隐瞒。
但不放心净凡，还是打算装不知道。
不然师父和她要的话，她真不知该怎么处理。
“好。”司徒川难得出言安慰人，“她不会怪你的。”
以前没劝她，是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有趣。
可此刻见她提起那个韩余真，怕成那样，还强装镇定，让他跟着不舒服。
太弱了。
司徒川微微低头，看着她，却为自己烦闷。
明明他是最讨厌弱者的，怎么真的认识她后，却总是怜惜。
想得到她的关注和在意，像她在乎那个季十堰一样。
甚至哪怕，只是得到人呢。
反正那个人死了，还是为救她死的。
估计她心底第一位永远都是他了。
正想问陆冠清有没有欺负她，师父突然回来了。
“走吧，去东界。”
天存带着李亦柔二人，传送阵加上化地尺，很快又收了两界灵物。
到西界时，却一无所获。
天存笑了一下，“为师出去逛逛。”
师父果然没多说，但李亦柔却知道，她一定是猜到了。
“师父……”李亦柔跟上她，想去认错，却见天存反而招呼他俩，上了灵舟。
“正好，当年西界亿剑宗的防御阵，还是为师年轻时布下的。
你们一会儿一起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
天存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件事她默许了，不打算计较。
难得这个小徒弟，想要什么东西。
李亦柔沉默地垂下头，很惭愧。
路上，师父却忽然停下灵舟，在半空中，看着脚下的山脉。
李亦柔想起这是她得来功法、宝物的山洞。
也对，这里有利用树木设置的阵法，师父她大概一眼就看出来了。
天存老祖带着他们二人降落，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座坟墓。
李亦柔看着依旧闪闪发光的墓碑，那店主倒也实诚，真的是带着法器属性。
就是两座墓碑，搞反了。
她正想着，要不干脆和师父说了算了，手已经伸到脸上，准备摘下面具了。
就听师父突然开口，“漫天……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李亦柔手上动作一顿，师父她，认识这位施漫天女修？
施漫天，是她的恩人。
她好像还有个儿子，怕被叫孟轻舟的人找到。
“这位是谁啊……师父认识？”她试着问了司徒川。
“师父的……朋友。”听他这么回答，李亦柔稍稍松了口气。
这样就好，她是不是应该将那枚留影石取出来，叫师父想办法，保护一下这位恩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