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领命下去，蒯龙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场棋局似乎已经开始了。
可惜，他现在没办法和任何人商议。他身边的人本来可以无所不谈的两个人却远在京都，而且是他所有计划中唯一的例外，到现在他已经不敢和任何人谈论商议了。
仿佛身边所有的人，他此刻都感觉有一丝不同。
就在他静静思考的时候，门外长子蒯风却意外前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父皇，大皇子求见。”禁卫禀报道。
蒯龙点点头，“让风儿进来吧！”
片刻，蒯风信步走了进来，一脸的冷静，但微微皱起的眉间还是看出了他此刻有很重的心事。
“风儿，你有什么心事？”蒯龙从案桌后走出来，让自己长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蒯风等蒯龙落坐之后，这才侧身面对蒯龙坐下，说道：“父皇，听闻相州董伯父的信使走了。”
蒯龙点点头，他并不禁止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知晓来自山外的消息，蒯风能知道他一点也不奇怪。
“父皇，儿臣观近年来局势，似乎平儿姑姑那边不像是在游战，反而像是真的要对南疆动兵。”蒯风说道：“父皇，难道不准备阻止？”
“朕已经让你董伯父有空来圣女宫陪父皇聊聊天了。”蒯龙淡淡的说道。
蒯风闻言，思考了一会儿问道：“父皇是打算让董伯父撤出南疆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蒯龙问道。
“儿臣不敢！”蒯风连忙站了起来，躬身低头。
“是朕在问你，有什么敢不敢的！说吧！”蒯龙摆摆手，示意蒯风继续说下去。
“父皇在潘奥山脉屯兵这些年，一直在等待时机，是不是这个时机即将来了？”
“朕也不知道，只不过人人都觉得父皇该做什么的时候，父皇偏偏什么都不做，就是想看看这盘棋到底是谁在下？”
“父皇认为燕州和南山还有后手？”
“不知道。但现在有没有都不重要，这天下该怎么变，朕到现在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少管！”
“现在龙国兵强马壮，父皇完全可以掌控天下，为何不干脆收回之前的计划？”
听到这里，蒯龙抬手打断自己长子的话。站起身来，走到书房的窗子边，轻轻推开一扇窗户，窗外乌云压顶，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望着连绵不断的潘奥山脉，蒯龙开口说道：“战争的目的，并不是疆土，而是人心。既然都已经开始了，看不到人心所想，这场战争就没有停下来的必要。”
蒯风闻言，心中一惊，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父皇谋划的不是统治龙国，那似乎之前就已经做到了。但究竟是什么谋划，他却一时想不明白。
“父皇，您的意思是……”蒯风试探性地问道。
蒯龙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风儿可还记得，龙国是如何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