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过去——
这位往世乐土的维护者,就这样将自己的[生机]一点点丢进时间的深渊,换来另一种怪物的机会。
她的手越来越慢,直到……
彻底停下。
“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克莱茵挣扎着想要再次爬起:“也对,数量……还是越多越好。”
“够了!”
梅比乌斯彻底愤怒了:
“你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出于理性的判断。”
“70%?毁掉乐土设备,这才是一定能够成功的方案,为什么不那样去做?”
克莱茵本想着按照自己一惯的作风找一个出于理性的借口,可最后,她还是道:
“也许,是我想要把它当作一份回礼吧。”
“……抱歉,那时候,博士原本也应该和我们一起进入休眠舱的……”
“可是,等我又一次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
“除了你看过的那段影像之外,她只为我留下了一句话……”
“一直以来,我都没明白她的意思……那时候,她说……”
还没等她说完,侵蚀再一次加剧了,她负责语言的模块,终于彻底沦陷。
和当时的灰蛇一样,克莱茵也知道消灭侵蚀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载体的毁灭;
她思考着自己的构造,然后将手伸入了其中的关键部件。
(这样就……结束……了……)
正当她准备这样去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顷刻间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不,剥夺我行动能力的明明是……)
她惊讶的将目光投向了梅比乌斯。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一点,克莱茵?”
梅比乌斯的嘴依旧是那么硬:“是我赋予了你[生命],你可没有随意处置它的权力。”]
【星】:“庆贺吧,嘴硬之律者的诞生!就算是到现在,梅比乌斯依旧是这副一点关心都不想表示的样子!”
【桂乃芬】:“你说的对,但梅比乌斯嘴硬是我们往世乐土的底层逻辑,孩子们,不要再破坏往世乐土的世界观了!”
【克莱茵】:“博士,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你……”
【梅比乌斯】:“闭嘴!我想怎么干用不着你管!”
[“是刚才复制的病毒?”
这时,她才终于明白,在此之前梅比乌斯为何会说她具有救下自己的能力。
作为[统御]实验的第一个成功案例,她正以自己的数据将克莱茵所受到的侵蚀承于自身,并且重新导向乐土。
“可是博士,这样做的话……你……”
“如此一来,往世乐土与外界联通的唯一[可能],也就此断绝了。”
“是啊,都怪你……这下……我真的要[死]了。”
再不会有去往外界的机会,她将会被侵蚀之律者……彻底收归。
“是你先意气用事的,克莱茵。”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妥当,梅比乌斯嘴硬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无限]罢了。”
“克莱茵?”
“克莱茵。”
没有回答,在病毒脱离身体的那一刻,她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真难看呢,连道别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蛇……可不愿意让任何人见证自己的[终末]呢。”
“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就[自由]了。”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不忍。
再次醒来的时候,克莱茵已经履行了五万年的职责将会已经不在。
她必须重新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以自己的意志,面对缥缈不定的未来。
相比起来,或许死亡反倒是更容易接受一些。至少对普通机械生命来说是这样。
而对梅比乌斯而言,那个现实中的自己究竟给克莱茵留下了怎样一句话……她恐怕永远无法得知了。
但那不重要,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然领会。
“未来……就是我要为你创造的最后一种无限。”
梅比乌斯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她伸开双臂,似乎想要轻轻拥抱一下克莱茵,只是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再见了,我的[理解者]。”]
【星】:“不!梅比乌斯!你不要走啊!”
【桑博】:“往好处想,起码这一次你不用看档案碎掉了不是?”
【三月七】:“出生啊,不要让我想起了还有档案这回事啊。”
【德丽莎】:“在乐土中,梅比乌斯已经死了两次了吧?”
【黑天鹅】:“算上现实中的梅比乌斯,名为梅比乌斯的生命一共死了三次。”
【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博士~看来在那个时候你明白了很多呢,要不要我夸夸你呀?”
【梅比乌斯】:“哼,不要。”
………………
大过年的,不好意思发刀子了。
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