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开始收拾垫子上的绘本，并没有看向门口方向。
“粥好了……宝贝。”
凉朝阳看着路芷兰，轻轻地唤了一声。
路芷兰手上收拾的动作，跟着顿了一下。
“凉舅舅，你做好早餐了吗？”
秦古意站起来，朗声道：“我和舅妈的肚子早就饿啦！”
凉朝阳闻言，满是抱歉，“对不起。舅舅争取下次做快点。”
路芷兰听到凉朝阳说还有下一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凉朝阳这是还不打算放弃？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凉朝阳还有这一面？
金牌律师凉朝阳，总是一副犀利理智的精英形象。
竟也会洗手做羹，耐心哄人吗？
但可惜，五年的婚姻，在离婚后她才看到。
……
猪肝青菜粥，熬得软烂，入口即化。
粥已经被凉朝阳细心地凉凉了。
秦古意大口地舀着吃，嘴巴得空了就夸赞一句。
凉朝阳被夸得心窝暖暖。
“路芷兰，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呀？”
凉朝阳将剥好的鸡蛋，放到路芷兰碗里，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问。
路芷兰垂眸，看到凉朝阳伸过来的手，上，划着几道新鲜的刀痕。
路芷兰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抽。
看到凉朝阳受伤，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和难受。
路芷兰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她讨厌这样。
因为她还是没能改变，那个曾视凉朝阳为生活焦点的自己。
她还是没能成功割掉对凉朝阳的爱。
“芷兰，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凉朝阳见路芷兰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此时的凉朝阳就像一个刚学会某件事，急于讨要肯定和奖励的孩子。
但路芷兰却突然沉了脸，重重地放下手里的勺子。
“不好吃，以后别做了！”
路芷兰莫名发起脾气，起身离开餐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餐桌上原本一般的氛围，变得糟糕起来。
凉朝阳无措地坐在那儿，仿佛像做错事的孩子。
秦古意闻言，抬起头。
看了会儿凉朝阳，又看向走到落地窗边的路芷兰。
小家伙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放下手里没吃完的半个鸡蛋，滑下椅子。
“舅妈，你不喜欢吃猪肝吗？”
秦古意走到路芷兰身边，拉着路芷兰的手，仰头轻声问道。
路芷兰被一只软软的小手牵住，胸口的烦躁和愤怒，逐渐平息下来。
路芷兰低头，对秦古意抱歉地笑了笑。
“舅妈吃饱了，你再去多吃一点。”
路芷兰心道，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当着孩子的面发脾气。
但刚才失控的情绪，就像突然掀起几十米高的巨浪。
她根本无法控制。
“舅妈，我能跟你说一句悄悄话吗？”
秦古意朝路芷兰招招手，示意路芷兰放耳朵下来。
路芷兰听从地蹲下来。
“舅妈，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秦古意在路芷兰耳边，悄声道：
“其实我也不喜欢吃猪肝。我是为了哄凉舅舅，才说好吃哒！”
路芷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凉朝阳闻言，眸光一亮，心跟着一松。
看着重新回到餐桌的路芷兰，凉朝阳紧张得手不知道怎么放。
他怕不知道哪里，又惹路芷兰不高兴。
“芷兰，你喜欢吃什么？”
凉朝阳纠结了片刻，还是出声道：“我重新给你做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路芷兰重新拿起勺子，语气平静地道：
“朝阳，吃完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