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傅成书刚刚醒来，从楼上慢吞吞地往下走，就见温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茶几发呆。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见陆清辞的影子。
这是吵架了？
傅成书下意识跳出这个想法。
但很快又被自己否认。
他们怎么可能会吵架呢。
他们明明是那种一旦遇到事情都会紧着对方来的性子。
傅成书慢慢走近，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温颜也好似没有察觉，继续发呆。
傅成书拿起上午看了小半的书继续翻，花了十分钟看了几页，眼睛有点累，便又放好书签合上来。
她喝了半杯蜂蜜水，看了眼时间，再看了看门外，仍旧空荡荡的。
温颜整个人看起来也挺空荡荡的。
傅成书总算是出声叫她：“怎么到我这儿来发呆了？陆总是在公司没回来？”
温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偏头看向傅成书，几秒后眼睛睁大，“咦，你醒啦？”
傅成书：“……”
“你在想什么？”
温颜眨眨眼，答非所问：“我给你发了信息，你醒来的时候看手机了吗？”
傅成书：“……”
温颜认真地说：“我们今晚在你这儿吃饭，等会儿陆先生会带食材过来，用你这边的厨房开火。”
傅成书一言难尽地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在问这个。”
温颜忽然扔开抱枕站起来，“哎呀，他怎么还没过来呀，没事，我们等他，我有点渴了，我先去喝杯水。”
傅成书看她去倒水的背影充满了逃避的意味。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她说起陆清辞的语气，也不像是吵架。
逃避是有时限的。
温颜连喝两杯水，但还是要回来继续面对傅成书疑惑的眼神。
她认命地走回来坐下，重新把抱枕抱进怀里，下巴陷进去，唉声叹气起来。
不逃避了。
傅成书问：“到底怎么了？”
“刚才……”温颜犹豫着说：“我接到陆清辞母亲的电话了。”
傅成书眼睛微微睁大：“他的母亲？”
温颜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哭丧着脸说：“我表现很不好！”
傅成书愣了愣，张了张嘴，实在对这方面格外的陌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给她意见。
甚至连流程都不会走。
傅成书也有点乱了。
“这个……”傅成书为难地说：“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呢？”
“很糟糕的！”温颜难过地说：“我不够礼貌，也不够诚心，我还老是留白，让他母亲等我好久才说一句话，这换谁都要气死了！”
傅成书有点手足无措，连忙坐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先别哭啊，也许、也许他母亲不知道是你呢？”
温颜红着眼睛看她，幽幽地说：“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傅成书：“……”安慰不了了。
她不会。
怎么办？
温颜只觉得刚才的事情不断在她脑子里循环往复。
像个魔咒一样。
她不断地想如果接到电话的时候，声音更轻更柔一点就好了。
在听到对方说话的时候，再礼貌一点，不要发呆，不要觉得震惊，马上得体地回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