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好。”
陆清辞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昨天你走后她情绪就很差，我怕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更糟糕，希望她能出门走走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
但温颜这次的症结是谢灼，所以还是需要谢灼来改变对她的态度，让她知道他并不是讨厌她，也没有生她的气，她才能往好的方向转变。
陆清辞说：“她本来就是个病人，你昨晚那样的行为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她很容易产生自我厌弃。”
谢灼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当时没想到这点。”
“以后注意点。”
“……行。”
片刻，他再次问道：“那她现在……”
“不太好。”陆清辞道，“待会儿你先下去，两个人单独谈谈，我晚点再出现。”
谢灼皱眉，神色别扭起来，“我们能单独谈什么？”
“实话实说。”
谢灼没有拒绝，但也没答应，“……你让我想想。”
半个小时后，谢灼还是先下楼去了。
温颜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里也摆好了碗筷。
谢灼应该吃过午饭了，但还是摆了他的。
她扶着椅背看着桌上的三套餐具出神。
谢灼会不会下来跟她一起吃饭啊？
他还在生气吗？
她要不要解释？他会不会听？
如果谢灼以后除了她提条件的时候才会理她，那她要不要跟陆清辞也保持距离？
她仿佛是个煞星，他帮了她那么多次，她却只会带给他灾难。
也许她没什么朋友，被那么多人排斥，都是自己的原因。
她可能真的只会惹人厌。
出神间，门铃响了。
能按这边入户门铃的，只有谢灼了。
因为陆清辞如果下来是吃饭的话，都已经习惯直接按密码了。
温颜心脏一跳，连忙跑过去打开门。
果不其然，谢灼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的个子只到谢灼的下巴，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她退开了好几步，双手背在身后绞紧，有些紧张，“下、下来了，楼上收拾好了吗？陆、陆先生呢？”
谢灼跨步进来，不见外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来换，冷淡地回：“陆清辞等会儿下来。”
“哦。”温颜干巴巴地应声，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灼换好鞋走进来，道：“去给我倒杯水，刚才在上面帮他搞卫生连水都没得喝。”
“好！”温颜连忙去了。
把水杯递到他面前，温颜又退后，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背脊还是僵的。
谢灼从进门就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的状态，虽然他不如陆清辞那么敏锐专业，但也看得出来，她对待自己的态度比他刚从顾承州的别墅里接出来的时候还要拘谨和小心翼翼。
生怕说错一个字，做错一点点什么就会不安，怕他会怎么样似的。
谢灼握紧了水杯，仰头喝水，喉结滚动间，闭了闭眼。
他放下杯子，直直地看向温颜：“昨晚的事是我不对。”
温颜愣住了。
似乎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