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问题,薄枭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现在薄家的产业腹背受敌,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消息,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若是他在这么唯唯诺诺得等下去,恐怕等来的只有薄家的灾难。
“薄总,要不我还是来陪您吧。”助理不放心。
“没事,对方说了只见我一人,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再给你消息。”
“好吧,那您一定要小心啊。”
挂断电话,薄枭加快速度开往了目的地。
这些天薄家的产业屡屡遭受打击,他四处寻找源头,终于是发现了端倪。
只是这个愿意提供线索的人很是小心,说要亲自见他,也只允许他一个人前往,不管这是不是对方的陷阱,他都必须一探究竟。
半个小时后,薄枭准时来到了一处山庄。
山庄内的灯全都关着,像是一座沉寂的古堡,莫名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他推开大门走进去,四周的空气里有种透骨的凉,屋内似乎根本就没有住人。
他拿出手机给联络人打了一个电话,空荡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听起来格外诡异。
薄枭顺着声音的源头慢慢走过去,在沙发的拐角处发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联络人。
“发生什么事了?”
联络人浑身是伤,虚弱得抓着他的手,“快走,他们,他们发现了我要见你,这个屋子已经被包围了。”
“他们是什么人?”薄枭的话还没问完,他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一片黑暗的屋内,灯光骤然亮起。
他转身看向身后,整个人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全部围住。
这些人都是生面孔,薄枭从未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应该都是武力值不低的杀手。
“派这么多人来找我?还真是劳烦你们了。”
“既是薄少,那自然不能小瞧了不是。”为首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目光阴狠得看着他。
“看来你应该知道我的身手,那怎么就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啊?”薄枭站起身来,双手插兜,懒洋洋得看着众人。
男人眉头一紧,“你在嘲讽我?”
“啊,听出来了啊?看来也不笨啊。”
“事到临头了还要嘴硬,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是怎么交代在这里的。”男人一抬手,身后的手下迅速从腰间摸出手枪。
枪口对准薄枭射击的一瞬,他贴地翻滚,以沙发作为掩护,同时掀开风衣,掏出早已经藏在身后的手枪,连开两枪命中了身后的两个杀手。
身后没了包围的人,前方包围的杀手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眼前的沙发,握着手枪随时准备。
只要薄枭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瞬间就会被打成筛子。
而男人也并不想只处于被动的情况,他比出手势,示意几个手下分别从两边进行包抄。
众人心领神会,双手握着手枪分头行动。
而藏在沙发后的薄枭早已经预判了他们的预判,在对面绕过来的一瞬,开枪打中他的肩膀,然后迅速翻滚到那人身后,提溜着他的衣领做护盾。
“别开枪啊!”那人大喊一声,然而所有的杀手早已经集中火力对准了他,完全来不及收手。
他的胸膛瞬间被子弹打成了一片烂肉,鲜血从嘴角不断冒出,一命呜呼了。
薄枭没想到他们对自己人也能这么狠,推着他的尸体砸中冲上来的两人,打开卧室的窗户飞身跳了出去。
“给我追!绝不能让他跑了!”
……
黑夜被一道闪电划破,雷声从天边的尽头传来,像是神仙在渡劫一样震耳欲聋。
薄枭逃离别墅以后,从后山的树林一路向上跑,耳边风声呼啸,头顶黑压压的天空仿佛随时都要压下来。
很快,大雨伴随着雷声砸落下来,冰凉的雨滴混合着山间的湿气,不一会儿就将他的身子淋透了。
零下的温度冻得人手脚发麻,他不由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身上的热气也在逐渐流失。
“薄枭!”耳边响起厉曦月的呼喊。
他停下脚步,精疲力尽得靠在一棵树上,忍不住自嘲道,“果然是出现幻觉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薄枭喘着粗气,几乎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从灌木丛中伸出,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嘘!别出声!”薄枭刚抬起的手因着这声叮嘱悬在了半空。
他的心脏仿佛漏了半拍,眼前的厉曦月穿着一件透明色的雨衣,头发藏在雨衣的帽檐里,哪怕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人呢?刚刚不是看见他往这个方向跑的吗?”灌木丛外,几个杀手的声音越来越近。
“跑不远的,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雨,山上路滑,我看他穿得也单薄,就算不死估计也扛不过今天晚上。”
“行,我们继续找!”
杀手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薄枭看着自己被紧紧握着的手,声音发颤,“曦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路过,偶然听见那别墅里传来枪声,所以过来看看。”
“真的只是这样吗?”
厉曦月别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故作冷漠道,“就是这样,你不用想太多,我的车就停在山下,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率先起身,薄枭正打算跟着起来,突然脚下一软,又再度蹲了下去。
“怎么了?”厉曦月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得紧张了起来,“你刚刚是不是受伤了?”
薄枭抬起头,原本痛苦的表情却突然挂起了笑意,“还说你没有担心我?”
“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轻笑,“不开玩笑,我们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倒是你,为什么要为我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