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留意到穆氏不善的眼神,旋即吩咐皂白:“给伯母和四姑娘上茶。”
皂白本就大大咧咧,在她心里,伺候王妃是王道,旁的,什么今儿你给我甩脸子,明儿阴阳怪气地刺我,她都感知不到。
如今,皂白完全没有感到穆氏的恶意,坦坦荡荡地走出去唤人上茶。
裴仪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伯母,我听闻步姨娘搬回去了?”
穆氏本就不忿,一听到步姨娘,当下拉脸未语。
裴玉担忧母亲失了体统,接话道:“可不是么,才搬回去就闹得人仰马翻。”
“老夫人不管?”
“祖母巴不得她回去,恐怕她在外受屈。”
裴玉拉长尾音,嘲讽道:“外面再好,哪能有家里好。当初你在府里,她不敢回。你出嫁了,婶子在府里主事,她也不敢回……咱们前脚分了府,后脚她就搬了回来。哼!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裴仪不怒,反笑问裴玉:“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有恃无恐么?”
“还不是因为我爹宠她。”裴玉语气不善,狠狠翻个白眼。
“他就是纸糊的老虎,没什么怕的。”裴仪完全不把裴昌文放在眼里。
姚氏、穆氏和裴玉听了这个答案,三人俱愣,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皂白双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一摆茶。
“我只恨当年没弄死她。”裴仪当着皂白的面,肆无忌惮地说:“她有恃无恐,只因她女儿是太子嫔。”
皂白把最后一盏茶递给裴仪,笑着接话:“太子嫔又如何?早晚沦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