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凭什么骂得?”一向胆怯,偏又爱沾花惹草、调三窝四,专往女子堆里扎的裴碌说了话,梗着脖子大言不惭地问。
裴仪照着裴碌的脸,猛啐一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问我是谁!我是你祖宗也惹不起的人,遑论你?”
裴仪越过裴碌,环视众人,一声比一声厉:“本公主乃陛下亲赐的昭德公主,区区几个庶人也教诲不得了?究竟是你们承宣伯府的王法大,还是大燕朝的律法大?”
这一句话抛下,老夫人彻底没了话。
昭德公主,可不是……先不论裴昌文被罢了爵,只说他爵位在身,于社稷无功,她昭德公主也是能骂得的!
更不说,现如今他被罢了爵,又无差事,不过是靠祖宗荫庇的闲散人员罢了。
她昭德有什么不能教说的?
那边老夫人低头叹气,一句话也说不上。
这边裴仪给她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我倒不知道,原来天子脚下竟有人家的规矩大过律法!既这么着,我现在就去回父皇,我要进宫当面问问他,看看大燕朝唯一的公主,能不能教说他们一家子?”
裴仪睨视老夫人,双眼眼底呈一片冷意,道:“老夫人等好吧。”
说罢,裴仪甩袖往外走。
今日事,说到底,不过是关起门来自说自话,到底一家子人,岂能闹到御前?
真到了那步田地,以裴仪这张嘴,哪怕再有十个八个金牌,也免不了再让儿孙们遭一道罪。
好不容易打那不见天日的地方,逃了出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就这么再回去,着实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