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欲反击,却见裴华眼往外斜,丢下一话,由苗儿搀扶加速脚步匆匆离开。
下一瞬,关肃峥回到案前,撩袍下坐,矮了矮身子,对身边人问道:“她来做什么?”
“来气我。”裴仪冷哼,自顾自地斟酒,不满道:“专寻你不在的空挡,见了你同阴暗沟里的老鼠见了猫似的。”
关肃峥依话看向对案,裴华笑盈盈地给太子斟酒,蓦地抬头对上关肃峥的视线。
他的眼神好似冰刃,隔空飞射过来,刺在裴华心口。
她顿觉一阵冷意,手指发颤,不慎洒了几滴酒,滴在太子宽大的对襟袍上,惹来太子斥责:“几日不见,太子嫔伺候人的本事生疏了不少,既如此,往后这类宴会,太子嫔不必来了。”
裴华的手顿在半空中,脸色时白时青,强压心头翻涌的情绪,搁下酒壶,悠悠地瞪视裴仪。
都怪她!
要不是裴仪……她怎会失态!
嫉恨的眼神落在裴仪身上,却见她举盏饮酒,好整以暇地观望,眼尾上扬,一副观戏姿态。
她怎能允许裴仪看她的笑话!
她好强,胸中腾起一股劲,附在太子身边耳语几句,话毕,太子直勾勾地看过来,目光充满憎恶、鄙夷。
再看裴华,端庄地坐在太子身侧,一脸恬淡安静,仿佛她不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嫌恶的眼神,让裴仪想起裴华的话,她不禁心生不安,悄声问关肃峥:“咱们府里,可有细作?”
说话间,裴仪扫了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