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公主难道忘了,蒋莽可是死在你手里的。”
羽洛公主白了我一眼:
“那又如何?总不能我亲自去找皇上,把这份罪给认了?然后再让皇上把我杀了,好给蒋怜儿出一口气?”
胡为民也在旁边白了羽洛公主一眼:
“那是因为不管你说什么,皇上都不会信你。”
羽洛公主又甩白眼给胡为民,我怕他俩呛起来又没完没了,赶紧开口道:
“蒋家兄妹如何不重要,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个禹政为什么不能死吧。”
一波三折中,我和胡为民终于进了含喜殿的正殿,也见到了肚子里怀着禹政的蒋怜儿。
正殿里还算干净,蒋怜儿大着肚子,表情木然,眼神空洞,独自一人端坐在软榻上。
我只打眼一看,就知道蒋怜儿有问题。
倒不是说她死了,或者也是鬼了。而是她周身都被一层看不见的阴气笼罩着,连呼吸都是没有温度的。
蒋怜儿的旁边,曲如屏在左,雪溶云在右。
很好,该在场的人都在场,这样也方便把话说清楚。
我,胡为民,曲如屏,雪溶云,羽洛公主,蒋怜儿,还有蒋怜儿肚子里的禹政。
除了胡为民,我看着眼前的每个人,都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先对谁说,先说什么。
曲如屏和雪溶云也是只看着我,不开口。
最后,还是胡为民先说话了:
“曲娘娘,你不是说要带着禹政离开京城吗?怎么你还在宫里,禹政还进了蒋怜儿的肚子里?”
我顺着胡为民的话,也扭头去看曲如屏。
我以为曲如屏会尴尬,会不好意思,没想到她竟然一脸的无可奈何:
“二位公子,不是我曲如屏食言,实在是那日禹政受伤太重,我一时之间不能带它出宫,只能先找个地方给它疗伤。”
我一直对曲如屏没有恶意,如今看她也是一脸为难,正要开口询问她怎么回事,结果胡为民却一句话给她呛了回去:
“你找地方给它疗伤,怎么找到蒋怜儿的肚子里去了?”
曲如屏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蒋怜儿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
“那日答应二位公子离开京城,我原本也是不想多待在这里。我本意是借一个活人的身体护禹政离开,结果这宫里的人个个都贴着驱邪除祟的符纸。我眼看着禹政就要灰飞烟灭,只能先将他藏在蒋怜儿这里。”
我有点纳闷:
“蒋怜儿向来惜命,既然人人都贴符纸辟邪,她身上就没有符纸吗?”
曲如屏看着我:
“她也有,只是蒋怜儿杀人太多,她身边总有冤魂围绕。我也是借着她阳气最弱的时候,才让禹政藏在她身上的。”
我还是不明白:
“让禹政藏在她身上,和她把禹政怀在肚子里,这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曲如屏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南公子,禹政受伤太重,需要及时救治。可蒋怜儿是贵妃娘娘,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也不可能随便离宫。”
我想知道的还没有知道,但是我却不知道再问什么才好。
曲如屏看我一脸不解和拧巴,又接着说道:
“南公子,虽然我一心想带禹政离开京城,可是禹政进了蒋怜儿的身体里却不愿意出来。我原以为他是重伤后,身子不好动弹。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竟然做了蒋怜儿腹中的胎儿。”
我努力跟着曲如屏说的事实走:
“可是皇上年近七旬,这蒋怜儿……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怀孕吧?”
曲如屏知道我想说什么:
“也是凑巧,蒋怜儿为了要皇上给她哥哥报仇,便使了一个偏方让自己身怀有孕。蒋怜儿想用孩子逼迫皇上给蒋莽报仇,这件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我无语了,然后胡为民又开口了:
“那蒋怜儿自己的孩子呢?是不是被禹政害死了?”
曲如屏脸色难看又无奈:
“……是。”
胡为民又紧追着问:
“正常婴孩都要十个月才能出生,曲娘娘,你要在这里守十个月吗?”
曲如屏看了一眼荒败无人的院子,点头到:
“禹政不出来,我也只能在这里守着。好在皇上如今对蒋怜儿也是冷漠的紧,我只要不出含喜殿,就不会有事。”
我也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刚才进门时的疑问再次被我想起来:
“皇上又不知道蒋怜儿怀的是谁,他为什么要对蒋怜儿冷漠?还有,皇上老来得子,不应该对蒋怜儿视若珍宝吗?怎么整个含喜殿里,连一个伺候蒋怜儿的下人都没有?”
曲如屏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是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蒋怜儿要拿这个孩子逼迫皇上,要皇上给她哥哥报仇。她这么做,其实已经惹的皇上不高兴了。只是皇上不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且要等她生下孩子再说。”
我越听越糊涂:
“生男怎样?生女又怎样?”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羽洛公主忍不住开口了:
“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羽洛公主还是一贯的不屑表情,我正要替自己争辩几句,结果羽洛公主根本不等我开口,又接着说道:
“如果蒋怜儿生个女孩,皇上会把她们娘俩一起杀了。如果蒋怜儿生个男孩,那就……”
羽洛公主故意卖关子,胡为民等不及追问过去:
“那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