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胡为民的大脸,也没有退后,也没有躲开:
“等雪溶云在皇宫门口出现啊。”
胡为民的脸和我的脸已经很近了,但他太吃惊,还是又凑近了我一点才又问道:
“为什么等她?你怎么知道她会来?你等她来干什么?”
最后那个“她”字,胡为民用了一点力,拉了一点音,听的我直想笑。
“雪溶云有鉴鸾珠,我们可以借用那个宝贝去找禹政。”
胡为民明白了,原来我等雪溶云的目的在这里。
“可是……可是……万一雪溶云不来怎么办?还有啊,雪溶云是鬼,她进皇宫不可能像我们一样,还要从门里进去吧?”
我说:
“皇宫不比寻常百姓家,随便翻个墙头就进去了。西华门是货物出入的地方,雪溶云如果想进皇宫,肯定要借着西华门打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胡为民想了想,然后一甩手说道:
“这不重要,山桥,既然行宫没有曲如屏和禹政,那我们还是赶紧回皇宫,说不定真的能等到雪溶云。”
回去的路途也不近,我们还是在吞天藤的帮助下,又回来了。
这一来一回,等我们到皇宫的西华门时,才是后夜不到两点的时候。
寒冬的半夜,虽然无雪无雨,但是骤降的气温还是冷的人瑟瑟发抖。
吞天藤放下我们就躲回胡为民的怀里,我和胡为民搓着双手跺着脚,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好不容易挨了半个时辰,胡为民实在冻的受不了,说:
“山桥,你不是说雪溶云要等物资进入西华门的时候,才能趁机溜进去吗?可是这大半夜的,不可能有物资送进来吧?”
我冻的整个人都缩起来了,然后就用埋怨的眼神看着胡为民:
“你怎么不早说?”
胡为民从我的问话里听出来,我还是很认可他的说法,拉着我就要离开:
“走走走,我们先找个地方睡觉去。等明天西华门打开了,我们再来这里。”
结果,我和胡为民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我和胡为民同时一惊。
要知道现在可是后半夜的两三点,而且这里是皇宫,莫名其妙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笑?
可是,等那个笑的人从远处过来后,我才发现那是羽洛公主。
胡为民并没有吃惊羽洛公主怎么在这里,而是很失望的“唉”了一声:
“怎么是你?你娘没跟你一起来?”
羽洛公主离我们远远的,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娘在宫里没出来,她知道你们离开了,要我看你们去哪里。”
我来不及问羽洛公主是不是一种跟着我们,而是迫不及待地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娘还在皇上身边?”
羽洛公主很大声,也很得意地“嗯”了一声:
“当然,我们的目的是皇上。如今皇上安然无事,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我明明心里很清楚,但还是沉声问羽洛公主:
“你们想对皇上怎么样?”
一阵阴冷的寒风突然袭面而来,羽洛公主一闪身就到了我的眼前。
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明亮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就那么直直地对着我的眼睛看过来:
“南公子,你怎么明知故问呢?”
我故意摇头装作不知道:
“皇上有纯阳之气护体,你们杀也杀不得,伤又伤不到,总是这样守在这里有什么用?”
羽洛公主哈哈一笑,虽然她的笑声别人听不到,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把我和胡为民听的浑身难受。
“南公子,听说你要找我娘给你帮个忙,要不要我去替你说几句好话?”
羽洛公主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她刚才说的几句话,就证明她和我一样,已经知道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没错,我确实要找雪溶云,我要借用她的鉴鸾珠找到禹政,然后杀了禹政。因为只有这样,皇上背后的那个黑尸斑才能消失。
但是,拿到鉴鸾珠的前提是,雪溶云不可以知道我要鉴鸾珠的目的。因为她一旦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借给我。
这个很好理解,禹政死不死,和雪溶云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禹政不死,那个黑尸斑就会在皇上的身体里快速长大。只要黑尸斑在皇上身体里,那皇上很快就会“龙体欠安。”
而雪溶云要的正好就是皇上的“龙体欠安”,又或者,她也和羽洛公主一样,希望皇上的龙体和那个黑尸斑一样,最后都死掉。
本来我是想找个借口,或者用一个可以和雪溶云交换的条件,从雪溶云手里借到鉴鸾珠再说。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羽洛公主竟然跟着我们。
而且看她那一脸狡黠的笑,就知道她已经知道我要去找她娘。
至于她刚才说,要帮我去她娘那里说几句好话,也只是一句反话而已。
她只会阻止她娘把鉴鸾珠给我,根本不可能替我说好话。
羽洛公主还在盯着我看,一副吃定我的样子,这让我心里很绝望。
但是,不找到禹政,别说我和胡为民会怎么样,白云观和玄清道长也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口: